精密仪表厂,又是一天平平无奇的培训日子。
翟达每日到来,都会挑着或上课,或下课的时间点,摸出一把小号,吹一两个荒腔走板的音符。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是听一些人说,翟总在哈城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
传说有人听出了《黄昏》的感觉。
不过最近也多了一些困扰。
那就是院子里的蝉越来越多,以至于到了影响教学的程度。
可能是荒废太久了,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幼虫,刚冒出来的第一批数量就极其夸张。
疯了一样叫,而且这边都是单层玻璃窗,根本拦不住,上一节课还以为耳鸣了呢,脑瓜子嗡嗡的。
要是遇到天晴且光线角度合适的时候,成群结队的蝉在树上撒尿,侧面看和下雨似的。
这就是为何半导体厂内没绿化,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最后许学军组织了学员们,在某个雨后的晚上抓了一番,成年蝉直接送去见肯尼迪,幼年收集起来。
于是第二天,食堂多了一道菜本地人叫“椒盐姐猴”,放饭店里一盘得好几十。
本地人接受度蛮高的,就是外地的比如程墨,食堂打饭的时候直接晒干了沉默。
“会长。这能吃?”
“当然!这一片名菜。蛋白质含量很高,俗话五只姐猴顶只鸡,你看这写着一人限量四只嘞。”
程墨最终还是选择挑战一下,让食堂阿姨给了一只。
结果翟达却没打这道菜。
“呃会长?你不吃么?”
“我不一样,我们家是外公那一代迁过来的,从小家里烧饭就不整这些幺蛾子,看着就难受。”
程墨:???
翟达打了些常规菜样,找了个角落坐下。
正在专注的干饭,一个餐盘从侧面唰的一声推了过来,紧接着是一个圆脸小姑娘凑了过来。
刘静:“老师,你是不是特别有钱?”
雪白小虎牙格外显眼。
对缺心眼的人,聊天也不用走心,翟达随意点了点头:“还行吧。”
“一个月是不是得”
刘静心里面把自己觉得最离谱的数字加了十倍:“一个月不得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