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脱口而出道:“你昨晚是不是跑烟花巷过夜去了?”
孙辅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个老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夫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事?老夫记得你前两天还愁眉苦脸,一副萧索模样。”
“怎的?家里儿媳有喜了?”
“老夫倒是想……”
两个老家伙习惯性的拌几句嘴。
孙辅知道他不着调,没再闲扯,直接将怀里的锦盒放在桌上,说道:
“瞧瞧吧,这才是‘喜事’。”
“不光是对我,也是对你。”
萧侯爷略有几分好奇的看着他,“确定喜事?”
“别是打开之后给老夫一‘惊’,老夫可告诉你了,老夫现在身体是好了些,但也受不得惊吓。”
孙辅没理他,直接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云松纸。
略一停顿,他神色认真的叮嘱道:“看好了,别眨眼。”
萧侯爷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手上纸张,催道:“别废话,赶紧打开。”
“老夫倒要瞧瞧什么宝贝让你这么神神秘秘?”
然后便见孙辅拉开那卷云松纸。
仅是浮现第一个字,这间被烛火照亮的昏暗的堂屋便有荧光照耀。
隐约中,有人声吟唱:“千里……黄云……白日曛……”
同时,那幅纸上浮现一抹虚幻景象,黄沙漫天遮蔽日晕光照,有人影站在其下,仰头远观。
萧侯爷看了一眼,脸色随即变得认真起来。
接着他就看到纸上景象再变,大雪漂泊中北雁南飞,然后还有一道人影笑着走着,身后有众人跟随。
直至那人站在金陵城头眺望远方。
萧侯爷看清那人影样貌——赫然便是孙辅,孙长明!
萧侯爷脸上动容,“这,这是?”
没等孙辅解释,他眼睛扫过纸张的左下角,浑浊眼睛登时恢复清明,亮得如同他带兵踏上婆湿娑国时那般有神采。
“陈逸,陈轻舟,安和二十一年,季夏末。”
孙辅笑着点点头,似是很满意他的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