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再不走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为了美国人的一道该死的命令?!
我们成了他妈该死的诱饵!
成了摆在案板上的肉!
听着,弗莱彻,即使是为了保卫伦敦,为女王陛下献身,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下达坚守至最后一人的命令!
我的士兵们也会像个真正的英国人一样去赴死!
但在这里?
在朝鲜这该死的、鸟不拉屎的山沟里?
为了那个该死的凯泽想出来的拖延时间的命令?!
用我们‘皇家第8步枪营’所有好小伙子的命,去填一个美国人炮灰的窟窿?
做梦!休想!
传令下去!
所有能动的,以排为单位,交替掩护,立刻向南!撤退!
不要管重武器!只拿轻装!
快!快!
趁中国人现在注意力还在炮击和我们头顶上该死的空战上,还有机会!
等中国佬的空军把头顶那些野马都揍下来,腾出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就真成待宰的火鸡了!”
被贝克汉姆中校眼中那决绝的光芒和残酷的现实刺醒,弗莱彻少校浑身一个激灵,明白了事态的紧迫性远超想象。
他猛地转身,对着蜷缩在后方未被炸毁的简易通讯掩体里,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通讯兵们嘶吼道:
“你!还有你!立即用所有频率向下传达中校命令:全营!立即撤退!
放弃所有重装备!以排为单位掩护交替!向南突围!
最高优先级!不惜一切代价!”
通讯兵汤普森上等兵脸色煞白如纸,手指在无线电设备按键上抖得几乎无法操作。
最后还是普林斯顿少校一把将他推开,强作镇定地亲自拿起话筒,切换着频道,用因紧张而微微变调的声音重复着撤退的命令。
另一名通讯兵则冲出掩体,沿着残存的交通壕弯着腰狂奔,对着能看到的一切还活着的军官和士官疯狂打着手势,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撤退!中校命令!全营立刻向南撤退!放弃一切!快走!”
撤退的命令如同最后一片被引爆的炸药,瞬间引爆了整个英军阵地残余的混乱和恐慌。
再也没有任何人抱有丝毫幻想。
英军士兵们丢下了沉重的布伦轻机枪、遗弃了尚未打完炮弹的迫击炮、甚至将装满了弹药的金属弹药箱随意丢弃在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