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钢七总队依旧在咬牙坚持着急行军。
这些志愿军战士的棉衣裹了厚厚的冰壳,呼吸喷出的白气瞬间冻结在帽檐和眉毛上。
但他们脚下没有丝毫停顿,沉重的步伐碾过厚厚的积雪,留下一串串深窝,又迅速被新的风雪填满。
这个时候,速度就是生命。
全总队上下都拧着一股劲,与时间和敌军赛跑。
然而,并非所有的负荷都能跟上这残酷的节奏,尤其是炮兵支队。
“一二!嘿哟!”
“一二!嘿哟!!”
炮兵支队的队伍中,粗哑的号子在风雪中断断续续。
大量沉重的火炮和弹药箱,成了压在炮兵支队战士肩头最沉的担子。
车辆有限,大部分轮子和履带都已用来运最重的重炮和伤兵,能匀出来拖拽火炮的机动力量屈指可数。
绝大多数中型和轻型火炮和弹药辎重,只能靠人拉肩扛。
“咚——!”
伴随一道闷响声响起,一个推着满载炮弹箱独轮车的年轻炮兵战士,连人带车翻倒在雪地里。
他人仰面朝天躺下,胸口剧烈起伏,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喘起了粗气。
“别停!推起来!炮不能停!”
“我去叫卫生员过来处理!”
周围的战友想停下来搀扶,却被一名志愿军炮兵军官的嘶吼压了回去。
然而这时,一个敦实的身影冲出侧翼的队伍,正是火力支队的分队长许木木。
“搭把手!抬人去车上再叫卫生员去处理!”
他没有丝毫犹豫,对身后战士一挥手喊道。
“是!”
两名志愿军战士齐声应下,和许木木一起将那累瘫的炮兵战士从冰冷的雪窝里抬起,艰难地挪向不远处的车辆。
车上的伤员忍着伤痛,互相挤靠着腾出一点空间。
许木木托着炮兵战士的后腰,费力地想将他推上去。
“呆子!
你瞎掺和个啥劲儿?
炮车沉是他的活计!
咱们的火力班扛的勃朗宁重机枪、迫击炮弹箱,哪个是轻省玩意儿?
人手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