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将军。
我们必须承认,伍万里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他不仅拥有超出常人的胆魄、战术创造力和部队凝聚力,更拥有极其可怕的战略预判和战场欺骗能力。
围追堵截,运动围歼,面对这样一支高度机动、拥有高度自主行动能力的部队,效果甚微。
他总能出现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如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或者在预设战场上给我们沉重一击。”
范弗利特说着,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支代表美军的蓝色粗头笔,在钢七总队周围,特别是北、西、南几个方向重重地画了几个圈和连线。
“但是,他并非不可战胜。
他们的致命弱点在于,他们极度疲惫,极度依赖缴获,无法拥有稳定的后勤补给!
他们解放水原,获取物资,只能缓解一时。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人数!
整个钢七总队加上一些游击队辅助,总兵力撑死了也就万余人,而且连续恶战必有损耗!
他们再能打,也无法在一个狭小的区域承受持续不断的、优势兵力的多路围攻!”
“我们与其追着他们的影子疲于奔命,不如利用我们压倒性的资源和兵力绞死他们!”
范弗利特深吸一口气,说道。
“告诉我具体方案。”
李奇微闻言,似乎察觉到什么,连忙追问道。
一时间,所有参谋,包括那些刚才还因恐惧和挫败而颤抖的军官们,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范弗利特身上。
范弗利特踱步到大型态势图前,眼神复杂地在水原、汉江防线、横城、平泽、仁川这些关键节点上来回移动。
“将军,伍万里此人,其思维之缜密,行动之果决,欺骗手段之高明,在我所经历的任何战场上都属罕见。
围追堵截,试图在广阔地域捕捉他这条‘泥鳅’,已被证明效率低下且风险巨大。
他会利用地形、夜色以及我们因追击而暴露的破绽,不断地消耗我们,甚至给我们新的‘惊喜’就像水原。
不过,他的弱点也同样致命。
水原的仓库能缓解他们一时的补给困难,但无法持久,尤其在我们切断其后续通道后。
他们的部队规模,在绝对优势的打击力量和物资封锁下,会像铁链般不断收紧的绞索。
我们与其被他牵着鼻子走,疲于奔命,不如利用我们掌控的资源优势和兵力体量,彻底改变游戏的规则和场地,让他无处可逃。
既然他如此善于运动战、游击战,那我们,就用国军曾经用过、并且成功过的办法围剿战术来对付他。
我们不应再追求短时间内将其合围歼灭于某地。
而是应该立刻在水原周边关键道路、隘口、高地,建立起纵深的、相互呼应的碉堡群和火力支撑点!
就像在平原上构筑一座移动的、不断收缩的监狱墙壁。
同时,必须立刻锁死所有他可能获取补给或向外突围的通道!
让水原,这个他刚刚‘吞’下的鱼饵,变成他最终窒息沉没的铁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