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接下,我心中有数。
我推演的结果,与当下敌情实际对比吻合率至少当有八九成。”
此话一出,会场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压抑的议论声陡然爆开!
“八九成?!”
“这…这小伍,打仗是把好手,可这话…过了啊!”
“年轻人,太傲了!这要翻车,可就难看了……”
“三天前的零碎消息,要推出八九成现在敌人的布防?神仙也不敢打包票啊!”
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老总和陈首长,此刻也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首长浓眉微挑,素来威严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老总放在膝盖上的手也轻轻握了一下椅子扶手,随即又松开说道:
“好!年少雄心壮志,正当如此!
伍万里同志既然有此自信,那便证明给我,给在座所有同志看!
参谋部,立刻将傅首长所言的‘过时战报信息’整理出来,给伍万里同志!
我们在座所有人,拭目以待!”
志愿军参谋人员迅速起身,将几张记录着斑驳墨迹、字迹潦草且相互之间缺乏关联的油印纸张放到伍万里面前的桌面上。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纸张摩擦的窸窣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伍万里微微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几张纸上,仿佛要将每一个残破不全的地名、番号、日期和模糊动向刻入眼底。
他伸出手指,指尖划过一行关于汶山附近有小股汽车活动尾迹的报告,又点在另一张纸上提到“汉滩江沿线桥梁疑似有工兵活动”。
他看得极慢,每个标点符号都未曾放过,手指在纸面一行行移动。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整个会议室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只有伍万里沉稳翻阅纸张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没有人知道,当他目光触及诸如“加平西北15公里无名高地观察到通讯讯号塔车踪迹”这类信息时,天眼地图已在他脑海中同步展开定位!
那张无形的巨图上,大量山川河流、城镇道路纤毫毕现。
他的目光穿透会议室的屋顶和空间的距离,瞬间锁定在真实的汶山地区。
美一军指挥部所属的通讯保障部队正在架设某处前沿指挥所的临时天线,印证了“信号塔车踪迹”信息。
芝浦里以南,工兵部队构筑预备炮兵阵地的扬尘清晰可辨,印证了“工兵活动报告”。
甚至元通里侧后的密林里,南朝鲜军伪装得极好的两个榴弹炮营的伪装网边缘都映入“视野”!
…………
无数由“天眼”精确捕捉到的信息展开:
部队番号如美军第四十五师工兵营营区标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