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翁叹了口气,道:“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固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夫的话你还是听进去为好。”
卢飞鸿右手抬起,按住佩刀刀柄,沉声道:“看来庄内果然有变。渊明公有令,如果带不回贾判官等人,那就请鹤翁前往栖水园走一趟,当面说清楚到底出了何事。鹤翁,你出来吧,跟我回城。”
“不知天高地厚。”鹤翁嘟囔一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却偏偏所有人都能听见,“回去告诉他,四日之后,无论他死活,老夫都会去见他。”
卢飞鸿听得鹤翁语气中的不屑,眉宇间顿时密布怒意。
作为卢氏一族后辈中的佼佼者,卢飞鸿深得卢渊明喜爱和器重,多年来也是着重培养。
为了控制山南军的兵权,卢渊明不但收买笼络大批军中将官,更是花心思向山南军中安插亲信。
而且为了不至于太招摇,卢飞鸿在军中只是个都虞候,但这位都虞候在军中的影响力却是非比寻常。
卢氏一族本就是山南第一世家豪族,卢飞鸿在山南的地位本就不一般,再加上手中掌有兵权,骨子里自然是心高气傲。
本来他也知道卢渊明素来对鹤翁礼遇有加,所以面上对鹤翁也是礼敬三分。
但鹤翁两句话,分明对卢飞鸿不屑一顾,自然是瞬间激怒了这位都虞候。
他只听说鹤翁武功高深莫测,却从无亲眼见过,心中自然也不会有真正敬畏。
“渊明公养你这么多年,你竟敢对他如此无礼。”卢飞鸿冷声道:“鹤翁,你是给脸不要脸?”
鹤翁并不回话,显然是并不想再搭理。
卢飞鸿得不到回应,更是恼怒。
毕竟在他看来,山南百姓只是草芥,那些官员豪族也不过是卢氏脚下的走狗,这鹤翁就算能耐再强,也同样只是卢氏门下的走狗。
一条狗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如此无礼,这位心高气傲的都虞候自然是怒不可遏。
而且他此番领兵前来,本就是得到了卢渊明的密令。
如果能够顺利搞清楚庄内情况,尔后将贾正清等人安全带回襄阳城,那自然是一切安好。
可是一旦桃庄有变,作为卢党最大的罪证,那就只能彻底将桃庄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