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样凉。”裴景将人揽入怀中,捉了他的手,在唇边呵气。“事情办完了?”
“他已经喝了鸩酒。”
“鸩酒?”
裴景轻笑一声,似是听了个笑话,抬手勾起眼前人的下巴,令他抬头,沈清辞便乖顺地仰头看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窝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漆黑的瞳孔中仿佛蓄了一泓春水,倒映着裴景居高临下的面容。
裴景很满意这乖顺的模样,按着他的后颈向前一引就含住了那双唇瓣,直到沈清辞双眼都被春情润湿,才微微放开。
一手已经挑开了衣襟,在他心口处揉按。
心口处光洁的皮肤上有一道凸起的细长疤痕,约莫小指长短,带着些弯曲的弧度,似是什么锐器划伤后留下的。
“不心疼么?”
裴景的指尖不断在那道凸起的疤痕上摩挲,沈清辞全身冰凉,指尖抚过之处皆带着寒意,裴景不自觉加了些力气,惹得沈清辞一阵战栗。
沈清辞伏在皇帝身上,忍着颤抖,喘息着回答,“臣是……陛下的人,岂会心疼他人。”
似是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裴景将沈清辞朝怀中揽得更紧了些。
*
右相沈清辞素来体弱畏寒,圣上怜其辛劳,特许其留宿宫中。
这一夜,沈清辞又宿在文思殿。
当他醒来时,内侍长荣已经为裴景换好了朝服,正在系一枚螭龙玉佩。
见他醒了,裴景略一抬手,长荣领命退下。
沈清辞会意起身,来到他身边,替他整理朝服上未平的褶皱。
裴景看着他行动时颈间从雪白衣缝中露出来的红痕,幽深的瞳中染上笑意。
他偏头凑到沈清辞耳边,“这几日你辛苦了,朕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三日后送到你府中。”
说话时热气喷在耳廓,沈清辞忍不住躲了一下,正要下拜,刚刚屈膝就被裴景拖住了手,他只好垂眸,“谢陛下恩典。”
裴景顺手揽住他的腰身,唇贴在修长的颈上游移,鼻尖隔着布料蹭来蹭去,沈清辞忍着微妙的痒意,面色染上了一抹绯红。
“陛下,臣还未梳洗换衣,要是耽搁了时辰,他们又该上书劾臣惫懒了。”
见裴景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沈清辞忍不住提醒。
“由他们去说。”裴景这么说,却是终于将人放开。
他眯起眼睛端看沈清辞的模样,乌发松散,几缕发丝随意地垂在鬓边,面色微微发红,眉眼间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湿漉漉的,像盈了一泓春水,柔软的雪白绸衣上还留着昨夜的褶皱,衣领微敞,隐隐露出内里皮肤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