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介意清醒了,蓦然睁开眼,自己解开了。
像是要拉远和他的距离一样,她介意他动手,要自己来。
衣服脱下来堆到他手上。
靳令航温柔接过,拿去衣架挂好。
眼角些许余光里,男人的风衣因为抬手而敞开了衣襟,露出里面面料柔滑的黑色毛衫……可惜了穿得真严实,如果是夏天认识他那还真是随处可见的腹肌。
他回来,给她脱下脚上的短靴,给她扯被子盖到细薄肩头,然后,两人在卧室橘黄色的荧荧暖灯下,于激烈滂沱雨声中,一高一低对望。
“这是我的主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包括我。晚安,语语。”
“……”包括你?我介意你吗?我不介意你来啊。
经语不想那么快和他分道扬镳要明天才见面,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问他:“那你,睡哪里啊?”
“我睡客卧,刚刚的那个。”
经语记得昨晚上山吃饭的途中,他说不习惯换地方住,所以过完生日回市区去了。
他意思是,认床吧……
今晚本来应该是没有要留她在这里住的,所以他也没有计划在这里,眼下却……
“可是,你不习惯……”她趴在床边,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姿,“好像还不晚,休息会儿,我就可以回去了。”反正彻夜在这他也不干别的。
靳令航眸色闪动,弯下腰,手撑在她双肩一侧,“没事的,语语,你就在这睡,我习惯的。”
“那你今晚,又通宵吗?我不愿意。”
他神色一秒地停顿,接着冲她深深一笑。
夜色一下就晴空万里。经语鼓鼓腮帮子,伸手,想要爬起来。
靳令航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身子转过去放好,躺平,“不会的,不会通宵,有你陪我呢。你安心睡,我也就很安心。”
经语直勾勾盯着他,欲言又止……好崩溃,不和她在一起,却对她这么好,只一味让她好好睡,却连个晚安吻都不给,那她今晚不是白出来挨冻了,他也白受罪一晚了。
“那你去睡吧,睡不着,你找我……我也许也睡不着。”她闭上眼睛。
靳令航似乎知道她言下之意,忽而在她身边坐下了,而后,左手捧上了她的脸,弯下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差不多三十公分。
她睁开眼。
靳令航摸一摸她柔滑的侧脸与绵软的发丝,低头靠近她,温柔万千道:“我想对我的语语好一点,而你,不要对我那么好,我目前还不值得,语语。”
她心头突突两声,接着,好像枯竭死了。
无可奈何,拿他没办法。
她翻身埋入被子里去,只剩下一个后脑勺。
乌紫色长发散开在灰色的枕头上,淡淡山茶香缠着空气中原有的檀香,让雨夜的冰寒似乎一泻万里,回春了。
靳令航抚了抚她的脑袋。
“唔。”她跟个小刺猬一样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