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扫视,最终定格在他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上,那荷包口似乎还漏出了一点绢布边角。
“你手里那朵绢花呢?”
宋嘉策下意识摸了下荷包,笑道:“哦,那朵啊?收起来了。”
“师姐问这个做什么?”
祝颂然伸出手:“拿来我瞧瞧。”
宋嘉策笑容有点僵:“咳,一朵绢花有什么好看的,回头我让人送一匣子更好的给你。”
“不必,我就要看这朵。”
祝颂然故意冷着脸:“怎么,这朵花见不得人?”
宋嘉策急了:“这是什么话,一朵绢花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眼神飘忽:“不过是方才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我怕弄脏了你的手。”
祝颂然看着她,语气尽是酸意和质疑。
“是么?我方才瞧那花样式别致,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货色。宋府上似乎并无这般年纪喜好如此鲜嫩花朵的姐妹吧?”
她顿了顿:“还是说,是哪位相好送的?”
“胡说什么,我哪有相好?”
他手忙脚乱去去扯那个荷包:“我拿给你看,这就拿给你看!清清白白一朵花!”
他太过急切,用力过猛,荷包的抽绳被扯开。
“哗啦”一声轻响,好几朵颜色各异的绢花从荷包里掉了出来。
“这、这……我、不是……”
祝颂然微微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解释吧?
宋嘉策语无伦次:“师姐!你听我说!这、这些都是家里的绣娘新做的样子,让我看看好不好看!”
“对!就是看样!我、我还没来得及给姐妹们分呢!真的!我发誓!”
他举起手,脸上都是真挚和慌乱。
令颐在一旁认真看着,恍然大悟点头。
方才羡文师兄说她跟情郎私奔,师姐便说他有相好。
再抓住对方言语的漏洞和动作的破绽,就让平日里舌灿莲花的宋师兄方寸大乱,急赤白脸地自证清白!
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直是太厉害了!
学到了!
令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师姐,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这招太妙了,我这就回去试试看!”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已让哥哥手足无措的画面了。
“师姐,师兄,我先走啦!多谢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