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无敌了?”
“不。”
炸胡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啪嗒!
烟头丢到地上,炸胡道:“一只猴子在无限时间里可以必然按出那部《莎士比亚》。”
“但如果键盘缺失了一个字母,也就是失去了这个‘必然’。”
啪!
炸胡拍了拍季然的肩膀,道:“我替队长谢谢你。”
“这一次的事情,或许可以让队长多找回几个‘字母’。”
季然愣住。
炸胡看着前方谢延的影子,道:“谢队,一直在寻找他的父亲。”
季然微顿,道:“他……父亲没死?”
“死了。”
“可……”
“无法理解对吧。”
炸胡再度点燃一根烟:“呼——”
“但谢队始终相信,无限猴子中,一定可以找到亿万可能中的唯一活路。”
季然无言以对。
他无法理解给他感觉无比理性和睿智的队长,会有这种想法。相信已死之人可以有一线生机?这本身就是悖论。
“不用多想。”
“如果你在六七岁的暑假,开开心心回到家的第一天,接到的是父亲的死讯。你也会困在那个夏天。”
炸胡猛吸一口,干掉了香烟,大步走出道:“况且,不要忘了。”
“谏官的【思】,思考与洞察只是表象。”
“作为情绪支撑的职业,谏官的本质,是思念啊。”
季然愣住。
一直以来,谏官的冷静与洞察,那股深入细节的思考,让他忽视了这个职业的情绪本质。
队长冷漠强大的影子里,困住了一个在夏天等父亲回家的小孩。
那股思念绵延二十年,藏在无限的可能中,敲打着不可能存在的那本《莎士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