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人如果真敢重用他们,未必不会遭到反噬。
就在此时,二十余端槊持枪的精骑突骑,不疾不徐地追着五六十弃甲而逃的大魏溃卒,来到了几人所在的城墙之下。
这段城墙远离了城门一里有余,毫无疑问,这些溃卒走投无路,这才被追至此处。
溃卒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了此处终于是跑不动了,开始瘫倒在地,哭爹喊娘涕泗横流向身后追来的突骑求饶。
“魏狗休得嚼舌,纳头来!”一名魏延调教出来的亲卫突骑冷笑一声后一枪轻轻刺出。
长枪轻易贯穿没有甲胄保护的躯体,仿佛杀鸡屠狗般轻松,随即翻身下马去割首级。
同样的事情在一瞬间同时发生。
场面好不血腥恐怖。
然而于这些厮杀汉而言,早已是稀松平常司空见惯之事,甚至于他们处理尸首的手法,都仿佛庖丁解牛的屠夫般精准。
城头的夏侯楙很快调来几十名弓兵往下射箭。
然而这几十名汉军突骑明明就在城头守军的射程之内,可城头持弓射箭之人却仿佛人体描边大师,射出的箭少有能射到汉骑身上的,力道也是绵软无力。
也不知是许久不曾训练,还是没上过真正的战场,被城下如此血腥的场面给吓得手软了。
城下汉骑见此,更是哈哈大笑,旁若无人般继续屠宰切割。
不多时,几十具无头尸体便被撂在地上,血流一地。
整个过程,唯有毌丘俭从长安守卒手中抢过弓箭,射伤两人,此外再无战果了。
一个时辰后。
大汉追杀溃敌的两千余骑回到了毌丘俭那座沣水大营。
渭北细柳营的辅卒役夫通过浮桥来到了这座营垒外,部分人处理昨夜产生的尸体,部分人则掘壕筑垒,暂使这座营垒为大汉所用。
虽然营垒被破坏,但破坏最严重的只是南围而已,稍微修一修,虽称不上坚垒,但也比临时筑垒的防御力要强得多。
但由于这座营垒住不下大汉带来的六七万人,伤兵全部被转移至渭北那座细柳营中,另有两万士卒也转移到了细柳营进行休整。
连日跋涉行军,又连夜作战,大部分将士体力精神都抗不住了。
不休息个几日,很难再产生战斗力。
但魏延却不这么想。
回到中军大帐,见到丞相后便急切建策:
“丞相,魏寇长安守军见我骑军追杀溃卒至城下却门不敢开,足见其士气低迷,不堪一击,正可一鼓作气夺下长安!”
帐中,一箱又一箱的图籍簿册码得整整齐齐,丞相与一众府僚此刻正在翻阅查看。
军家所重,军书密计,兵马粮谷,从这些魏军来不及销毁的资料中,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闻听魏延所言,丞相随即合起一卷简牍,思索着道:
“文长所言一鼓作气确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