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遇上几个匈奴…扬烈将军命你们速速…归…”
未及言罢,这都伯一口气没上来,径直毙命。
尹大目愕然起身:“到底怎么回事?蜀寇四五千步骑怎么就突然出现在长安脚下的霸陵?怎么就又夺走了六十多船粮食?”
毌丘俭、杜袭等人相顾无言,一个个垂头沮丧。
那尹大目又哪里不知?
事实再清晰不过,显然是本来仍在观望的安定叛羌见蜀寇势大,把他们的家底掏出来助蜀寇夺长安来了。
只是其人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夏侯褒干涩问道:“你们说,这长安还能守吗?咱们还能等到司马公来长安吗?”
夏侯儒登时瞪了那堂弟一眼:
“讲什么丧气话!
“几千步骑就想夺下长安?
“你真当安西将军(夏侯楙)跟扬烈将军(王昶)是吃素的吗?!”
闻听此言,夏侯褒也是没了主意,沉默片刻后看向曹真的军师杜袭:
“杜军师,那我们现在到底当如何是好?”
杜袭看了其人一眼,随后叹了一气,最后沉默思索。
其余诸人如毌丘俭、令狐愚见状,一个个也都神色迷茫,无心打扰。
许久之后,杜袭咳嗽两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第一个打破了沉寂:
“蜀寇既出现在霸陵夺粮,则高陵应已为蜀寇所夺。
“若五丈塬蜀寇举大军而来,夺占细柳,与高陵互成掎角之势,再屯大军于高陵,则我长安危矣。
“然我大军身后追来的蜀寇只有三四千人,应只是监视我军动向,无意与我军争此地利。
“此乃蜀寇智短之明证。
“我仍有战卒两万四千,明日留四千精锐殿后徐行,另外两万凌晨拔营,速去细柳扎寨筑垒。
“既与长安互为犄角,也能让长安以西的蜀寇无法与高陵蜀寇交通。
“如此,只待司马公大兵一至,则高陵蜀寇自退,否则便是自取灭亡。”
毌丘俭闻听杜袭此言,本来低垂的眼角登时一张,而后重重颔首:
“杜军师所言不错,蜀寇夺占高陵,赫然存了一战夺下长安之意,却不乘胜追击,速占细柳!
“如此行径,足以说明其智穷力竭,快到强弩之末了!”
言罢,其人与杜袭相顾一视,又迅速把目光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