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战僧小阵才将溃散,内中僧众本身而走,只待被将要涌入的重明盟修士收了性命,却也被这头陀引着一众释修法师拦了下来。
这头陀手中月牙禅杖是一极品灵器,当真犀利十分,饶是立在千人战阵之中,却也掩盖不了其身上的凶悍之气。
一心念着将功赎罪的阳珣近来一直奋勇在前,此时自也不甘落于人后,登时引着两位赤璋卫副将将凶威赫赫的披发头陀拦了下来。
“哈哈,来得好,佛爷正想割些值钱的脑袋,待得洗了你们这些佛敌过后、好去殿主面前换得酒喝!”
这头陀不惊反笑,月牙禅杖猛然一扫,阳珣等数人周遭登时生出来无穷金气、凌厉非常。
西江谷戴家之主戴夫之也已是筑基后期修为、能算得赤璋卫中仅次于阳珣之外修为最强的几人之一,于军中素有威望。
不过戴夫之甫一碰得这披发头陀锋芒,仅仅是一个照面,便就心生震怖。
向来珍视的法衣竟被禅杖锐气轻松划破,上头灵禁登时崩开,若不是他这身法尚佳,说不得眨眼间就要失了性命。
只是比他与阳珣稍差的另一赤璋卫副将徐秉,却就未有这般好命。步子一慢过后,对面那披发头陀大手一展,一道鲜红手印倏然间即就透射过来。
徐秉到底也不是蜜罐里头泡大的,是以纵是面临性命之忧,却也未做慌乱。
但见得他胸前悬挂的一神官玉佩陡然大亮,一高大神官登时落在其身前,手持赤焰双锏、身披玄色战甲,坐下又有麒麟坐骑,当真英武非常。
这高大神官出场过后,徐秉甚至都已听得到麾下士卒在身后发出惊呼,倒也见怪不怪。
毕竟依仗此宝,便连后期真修都曾轻易杀伤几人、却也在赤璋卫内挣了不少战功。以其所想,待得再多些积累,说不得就能与阳珣一般谋划假丹了。
只是那鲜红手印却未如其预料那般在神官双锏抽打之下飞速消逝,反是那神官连带其座下麒麟都似泡影一般被手印倏然轰散,骇得徐秉面色登时大变,惊呼出来:“怎生可能?!!”
这披发头陀一身佛法,要比众修所想还精妙许多。只是徐秉有难,才被月牙禅杖逼得避其锋芒的阳、戴二人,却是又赶忙咬牙来救。
不过那披发头陀周遭一众释修早有准备,宝塔、金刚杵、木鱼。各样灵器齐出,直浸得空气中都有一丝酥油香气、轻而易举即就将二人拦下。
于这营主阵的康荣泉自是见得这番变故饶是焦急十分,却也不慌不忙,只是稳扎稳打地引着麾下这营赤璋卫迈步上前。
徐秉既无奥援,那么只靠胡乱祭出来的烟瘴灵器,却难助得其匿踪潜逃。
但见得那溢散出来的漫天烟气只是须臾之间,即就被鲜红掌心携来的佛光融成灵华消散,将他本身彻底暴露出来。
这下鲜红手印却是无物可挡,离得近的阳珣等人耳听得阵阵佛音,瞪大了双目眼睁睁见得那手印落向了徐秉胸前。
只听得后者乱骂一声,胸前那神官玉佩便算已然破碎,却还是在竭力护主,但即使是已经烂做齑粉过后,却还是难阻得手印半息时候。
“死来!”
披发头陀只是发声狞笑,徐秉胸前血肉似就如初雪遇残阳一般化了开来。一声惨嚎升起的同时,后者周身灵骨也被手印佛光浸了进去。
几息过后,那些灵骨被佛光洗得浑如玉色、上头印满卍字符文之际,却也夺走了徐秉最后一分生气。
“阿弥陀佛!”
众僧士气大振、呼起佛号时候,眸中血色更浓。那披发头陀也觉得意,只是方才绽出笑来,对面阵中,却又有无数利光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