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宝一路且战且退,好在最后终于磕磕绊绊与拖着张清苒极速而来的蒋青一道汇合。看到了已被蒋青拿在手中的洗身阵盘,鳄元便晓得自己这回再难取面前几人性命了。
说来这还是怪其太过自信,若是先前追袭袁丰的时候肯加个小心,在张清苒身上施个手段,此时倒也不怕这女修反水了。
“鳄道友,现在可否听康某人说几句话了?!”康大宝干咳几声,终于从生死一线中走了出来。
“康道友先前走得太急,鳄某本意就是要请道友留下来谈一谈的。”鳄元眸中的凶芒散溢不少,语气亦跟着转软了许多。
“我这师弟已与我讲了,灵龟石室中并无宝物。道友好谋算,好心计,如此轻易便摆了我等一道,让你得了紫鳞伏山龟的兽丹,果是厉害!”
康大宝语带讥讽,那边的鳄元却是厚颜认了下来:“康道友不是没有谋算,只是鳄元更胜一筹罢了。”
这畜生显然不想与几人纠缠更多,只是轻声道:“事已至此,鳄某不想多言。只要康道友愿将洗身盘解开交予我,使我碧湖一脉脱去枷锁,重得自由,鳄某便不再与诸位道友为敌。”
康大掌门听后只是咧嘴冷笑,踱步到蒋青身侧将其手中阵盘接过,指着满背利齿,哂笑言道:“鳄道友是披鳞挂甲的畜生,畜生的话,可难让人信,亦做不得数。”
鳄元未觉冒犯,只是肃然说道:“那若要依道友之言,鳄某该如何做,才能令得道友放心将阵盘交予我呢?!”
康大宝显是早已想好,都未犹豫,沉声言道:“我们一道回饮冰室内,等我家黑履师叔出来,届时我再将阵盘交予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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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元焦黑的眼皮倏地一抖,语气中蕴有不少寒意:“那饮冰室中皆是你们人族修士,若是你们纠合起来,要将我围杀”
康大掌门似是猜到了鳄元顾虑,语气轻松,哂笑言道:“道友服了紫鳞伏山龟的兽丹,还需怕我们这些筑基修士不成?”
见得鳄元缄默不答,康大宝复又言道:“道友怕,康某人也怕。但总要有一方不怕,方能做得成这桩买卖。康某觉得,怕还是鳄道友胆气该足些才是。”
鳄元沉吟良久,都未说话。
直到其刚生出的眼皮将先前的焦垢顶落,发出来一丝细不可闻的脆响,这畜生方才缓缓开口:
“便依道友此言。”
强撑着气势的康大掌门才心头一松,便听得鳄元又开口言道:“鳄某还有一事相求,”康大宝循声望去,却见鳄元将袁丰尸身连带屠劋在内的宝物一并取出,陈列在前。
康大掌门方要开口询问,鳄元便已抢先开口:“鳄某愿以此人全部身家,换得我二位义弟遗蜕,还请康道友成全。”
康大宝面有讶色,再看那鳄元的眼神,心中便定下了主意:“这确是桩拒绝不得的买卖。”
———日余过后
这期间饮冰室内风平浪静,康大宝等三人选了一处空地,与鳄元远远相望,久久无言。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鳄元的气势愈来愈强,而康大宝三人连身上的伤势都未治好。双方实力之间的差距随之渐渐拉开,鳄元目中的凶芒也渐渐涨了回来。
而当黑履道人迈步出关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副人兽对峙的场景。
“师叔!”
“见过前辈!”
三人分别与黑履道人见礼,见得康、蒋二人,黑履道人亦是长舒口气。
只是看得二人这狼狈模样,黑履道人在心中又不禁有些自责起来:“现在看来还是太操切了些,这两小子才将筑基不满十年,便带着他们来这样的险地。未有折损,却是道祖庇佑。”
到底二人不是如戚不修那样需得搏命一试的境地,黑履道人觉得还是有些冒险了。
康大宝上前将入洞后发生过的事情与黑履道人说了,这道人听后眯起了眼,与对面那头气势正盛的恶兽打个照面。
“确是能敌假丹了,怕要比薛伍好对付些。倒是能斗,只是胜算不大,或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