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时,费恩行力压其中数位经年筑基修士,只比已成假丹的杨家嫡长稍逊一筹,以不足百岁之龄,排在一众金丹子弟之前,于七人中做了二兄。一时之间,倒是也在左近传为了一桩佳话。”
虽然上一回小比时候的胜者是康大宝,不过他却记得那时候费恩行才不过是将要筑基后期。
距离现下才不到二十年,他这修为竟然已经到了筑基巅峰!单灵根修士修行之神速,当真有些令康大宝这类勉强能比拟三灵根修士的杂灵根修士有些嫉妒。
现下看来这费恩行道基虽只得成青叶,但其修行与从前颇被费家高修们普遍看好的费恩华相比,却已快了不少。想来依着费家这一流巨室的底蕴,若想对其好生栽培,将来费恩行也不是必定结不得丹。
除了上述三人之外,还有一人将康大宝眼睛勾了过去。
“秦苏弗,师承云角州散修尹鸿英,二阶下品符师。乾丰四百二十四年辟为云角州司马府典军,连任至今。后聘得韩城岳家嫡女为妻,得授岳家承袭千年的宙阶中品功法《三转寒玉诀》。
又在岳家主岳檩多年苦心栽培之下,现已是筑基后期修为。前些年于平定定州一役中,与其余六名真修协助州廷假司马衮石禄,合力阵斩弘益门郁亭丹主,叙功上上。”
看到此处,康大掌门不由唏嘘一声,大略一算,这位道兄不过长他不到十岁罢了。
之所以受了岳家栽培能有如此造化,除了其二灵根的资质确是鹤立鸡群之外,定然还有别的过人之处。若不然,以岳檩这老儿的行为处事,才不会失智到在一个外姓人身上下这般多的本钱。
康大宝心头暗想:“秦道兄到底是被山公看上的亲传弟子,修行上头便连我一时都是难撵得上。也只有这等拔萃人物,才能令得这些世家掏些真东西出来拉拢人心。想来他只要继续这般高歌猛进下去,将来也应不消太担心沦为州廷边缘才是。”
他转念又想:“若是此役战那护寺堪布我能得胜,我那伯岳当也能力排众议,更舍得在我身上下些本钱了罢?”
是以这一回轮战堪布,对他康大宝而言,也算得是个机会。如若能重得费南応的信重,他康大掌门带着门人弟子在这大势洪流之中,总要能稍稍稳当些。
储嫣然虽然与自家能称亲近,但到底只是个孤家寡人,大势之中或能以金丹修为得以自保,但却万难援护重明宗上下周全。
只看这一回,若是那福能选的是与储嫣然亲近的女修备为明妃,她可难能拦阻,多半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被人家牵了去。
“余下还有杨家杨无敌、杨无心两兄弟,散修金丹乌风上修首徒周云稍稍值得看重,其他人,倒都是相差不多,谁上谁下皆有道理。”
康大宝念及此处,又将目光挪到了身侧的蒋青身上,“也不晓得我家小三子,现下又进益到何等程度了,能不能与上述这些高修弟子一较高下。”
“不过,我那泰水怎不把那护寺堪布的深浅一并发来我看?现下我只晓得他是金丹弟子、修持得‘净莲初地相’,其余的,难不成。便连费家也难探听?”
康大宝心头这疑虑难解,幸而三日之期很快过去。
期间康大宝、蒋青二人也迎来送往了不少来参与遴选的各家英才。
二人与他们相处时候也颇为融洽,虽然众修个性行事截然不同,但总算未有那目空一切的跋扈子弟。是以康大掌门事前操心过的不谐之事,最后也未能发生。
晨钟响起,众修依着司马府兵卒引领,落到了城外校场。
待得众人甫一落位,钧天禽才与州廷一众大员从天幕另一头赶来。
这老鸟现下虽然隐了身形,但一双眸子照旧也有车轮大小,冷眼扫过校场中散着各色灵光的各家英才过后,它方才顾首朝着费南応嗤笑问道:“这便是你小子花费这许多时日遴选出来的五州俊彦?”
这话说得颇重,校场中哪个人物心头没有点儿傲气,只是见得各家长辈皆在此处,说话的又是颍州费家的宗老,这才按下心头,隐而不发。
费南応出列应道:“宗老息怒,事发突然,仓促之间,是只寻得这些了。”
“五姥山那边不出人?”
“他家四十余年前有场试炼出过岔子,殒了大部精锐门人。是以现下有些青黄不接,寻常人物难拿出手,若出道子来战,或又有些丢了颜面。”
“呵,想是怕他家本代道子过来也敌不得那福能,这才以此为说辞吧。罢了,他家若不是待月隐老儿身死过后,害怕道统断绝,也不会这么快便来上船。但只看他们现下这些后辈,多半还是保不住这元婴门户。”
“宗老明鉴。”
“别奉承了,还不快速速将颍州族地那些精锐子弟叫回来。只看现下歙山堂中这些人物,你也好意思笑人家五姥山青黄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