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道友莫急,了不得这索家小儿就是结一下乘金丹,且看小儿辈们如何施为便是。”
众位上修听得主人家如此说话,即就又平息下来,独有同在座中那个妇人,目中忧色掩藏不住,勾人怜惜。
“如若成了该是如何,那可是金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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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五羊无愧是禁军副将出身,其在这丙六监视中搜罗来的百廿人之中,明明不乏素有仇雠的宿敌,姻缘不成的怨偶,却也被他在这短短时间内梳理编练得有模有样。
这一佰甲具不精、伤势未愈、灵力不济的筑基真修若是无人编管,那么便算要众于康大宝等人过二十倍,亦不过是一片散沙。
虽然拾掇起来是要费好大力气,但也无有甚忌惮可言。不过遭崔五羊这么简单编练一番过后,却就不能以常理计了。
只看刚刚才被围攻得狼狈不堪的夙长秋,居然都已经在为费晚晴援手,便就晓得这形势之危急。
这般全由筑基真修组成的军阵确是精锐,怕是连颍州费家这等门户都藏不得许多,加之有崔五羊这知兵之人主持进退,却是令得这些刚刚鏖战一场的大家贵子暂去了小觑骄矜之心、狼狈应付着面前之敌。
福能这时候亦顾不得与康大掌门的仇怨,诸般手段尽数放出,饶是这侵袭而来的筑基军阵勉强称得严整二字,亦还是在其身前倒下来数具尸身。
只是就在其被侵扰得怒极,欲要祭起压箱手段,将面前残敌横扫一空之际,却又听得身后传来了康大掌门的告诫之言:
“且留些力气,他们灵力不济,扛不得许久,便要自行崩散的。”
此言入耳,福能只下意识地嗤笑一声,便就要置若未闻,不过咒印只剩得最后一变时候,却又停了下来,自取了才得的金刚杵来做御敌。
夙长秋却要比福能稳重许多,都不消康大掌门来做提醒,他便晓得要待敌自溃。
只是他却未想到自己手头这传承法宝玄穹宝盖防御不俗、殊为扎眼,甚至都勾得对面主阵的崔五羊专门为其变换阵旗,调拨来十数名修士来与他战。
一时间这场中便就是金鼓喊杀之声不绝于耳、哀嚎恸哭之声夹杂其中、刀光血影旋起旋灭。
只不过才盏茶时候,康大掌门便觉这场中淌落下来的血水都几要将自己足下荒土泡软。费晚晴手段最弱,都已小脸煞白,全靠着康大宝与费南乂多加援护,这才能留得命在。
对面的军阵死伤更要惨烈许多,康大宝便是不消细算,只用法目一扫,却也能见得三四十人非死即伤。
若按常理来论,草草纠来的一伙乌合之众,战到如此境况,早该崩散才对。可非但居中主持的崔五羊镇定自如,便连其下这些真修亦是不见退缩,这里头当真透着古怪。
不过也就在这时候,久未动作的崔五羊眉头一蹙,继而在粗制的大纛下头轻吐口浊气出来。
粗制大纛登时灵光大盛,崔五羊面前军阵中的诸多修士一个个突觉外界似有灵力无穷无尽由周身毛孔涌入进来,继而士气大振,愈发卖力起来。
“娘的,这是那姓崔的使得幻术,他哪有本事赋尔等灵力,这是勾尔等不顾自身根基、煎膏炊骨!说不得只过得半刻钟,尔等即就难有命在!!”
这些卖命修士一个个哪还听得康大掌门这番卖力规劝,被纠魔司锁来此地近二十载,只以为只有被押赴凉西、编做签军这么一条路走。
但在听闻过以崔五羊与大肚青年为首二人的引诱过后,便就将擒下眼前之敌、以为解脱之机的念头刻在了脑子里头。
眼见得此时己方大占上风,哪还能听得敌方的离间之言。
“都莫留手,撑过半刻钟便好!!”康大宝却也看得清楚眼前境况,便也就朝着身后众人大声喊道。
其实哪消他做鼓气,众修在这等强攻之下,哪还能有什么藏拙心思?
场景上头颓势愈发明显,连同康大宝在内的外界众人身上都已添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对阵居中的崔五羊饶是已然因主持军阵熬尽心力,却也还强忍不适,持着大纛来连连挥舞,为阵中诸位再添一分聊胜于无的护持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