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宝更是不敢大意,他可远无有钧天禽对其那般信心十足。随手一抹,灵虫袋上析出灵光,一片虫云结成方盾抵在身前。
这刀气看着凌冽,却是破不得这狮虫群身上银甲,不消太久,便被隔绝在外,消弭干净。
起手式遭当面之敌随手破之显然已在费恩行料想之中,他并不气馁,更不给康大宝蓄力反击的机会。
只见他刀身震颤发出凄啸,扰得康大宝手头指决一乱,旋即又旋身一劈,场中登时了一道足有十丈长短的凶恶刀罡,面向康大宝猛斩过来。
被委做裁决的那名费家假丹瞳孔登时瞪大许多,流出震惊之色。
“这刀罡都已能当得我全力一击了,便算恩行侄儿定难得持久,但但即便这等本事,也难入得老祖法眼么?”
余下费家众修亦是与有荣焉,振奋不已。
至于围观的众修更是连声惊呼,有那交游广阔的还不忘显摆两句:“费道兄果然是咱们五州之内有数的俊彦,无怪乌风上修前些时候还特邀了他们岙山七杰吃酒呢。听闻席后还各赠了美人宝剑、作诗和唱,当真好生风雅。”
康大宝这时候可听不到这些场外品谈。
即便周遭灵机被费恩行戒刀凄啸扰得纷乱不堪,手决久未成型,康大掌门面上也未有现出惧色。随着刀罡迫近,康大掌门甚至索性撤了指决。
在催得身前虫云散落两旁之时,其手中短戟灵光大盛,大片乌焰潮涌而出,校场内的青灵石地板“嘎吱嘎吱”响了起来,龟裂纹路蔓延开来,只是瞬间,就在康大宝身前形成了一片火海。
场外先前鼓吹费恩行的修士最先摇头叹息起来:“这等凌冽的刀光,同阶之中,我也只见得这费家道兄一人使得。对面那康掌门居然不施以灵器来挡,偏选了以攻对攻之法,这举动怕是有些孟浪了。”
当即有人附和:“是了,我那族兄当时便就见得这费家少爷祭出此招过后,便连杨家嫡长那名假丹都费了好大周折方才险险接下。”
二人言之有物,自勾得了更多人来帮腔。
“此子狂妄,如此施为,何其不智呢。”
“我观那乌焰声势虽大,但却是虚浮无根,当难敌刀罡。如此这般,费家宗老若是被自家子弟打了脸,过后怕也要发好大脾气。”
“道友高见,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等等,是是那刀罡散了??!!”
这人话音方落,便就见得场中墨色刀罡甫一陷入黑炎之中,后者便就如初雪遇骄阳,只是才相持了片刻,便就消融开来,再奈何不得。
那充当裁判的费家假丹与费恩行面上同时显出惊色,其实非但他们惊诧,便连康大宝自己,也都是头回晓得得授过残本之后,这《木府星君执戟郎授兵法》竟有如此威能。
“怕是都要比当年袁丰所用时候还要厉害许多了。”
“这戟法”便连一向老神在在的钧天禽都是稍感意外,余下金丹包括费南応在内皆是动容,更莫说场中那些假丹、筑基,几乎皆在惊叹不停,再言不出半句小觑话语。
只是康大宝到底是在生死中滚过几回的人物,身在局中,自不可能与场外人一般心头生起的喜意旋即便就平复下来,既然已占了优势,自是不能再给费恩行喘息之机。
后者才用件极品带钩灵器将迎面乌焰分向两侧,康大宝便已倒持短戟扑将过来。
屠劋中的大股黑炎汹涌喷出,忙得费恩行那件极品带钩无暇分身,康大宝提戟过来扎其要害,费恩行显也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
其手中墨玉戒刀涨大成一丈长短,刀身上头现出数不清的黑亮细鳞,飞转起来、护在身前。
“锵!”
随着短戟灵锋黯淡、戒刀细鳞四散同时,康大掌门耳边终于也再无噪声。
另一头费恩行紧握手中的带钩,也扛不住大股黑炎,护法灵光遭缓缓侵蚀,即要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