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怪康大掌门用心良苦,须知道天下不平之事数不胜数,许多事情重明宗这小门小户,着实担当不起。
但饶是如此,蒋青这些年来,还是背着康大宝颇做了些行侠仗义之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蒋青却有要务,不好在此时节外生枝,便熄了停下盘问双方的意思。
若是康大掌门在此,既然决定了放手不管,那肯定是会从双方战场绕路而行的。但蒋青的脾性却不会如此,却仍是径直行去,只是目不斜视,坦荡至极,未有看过双方一眼。
两位男子面上登时露出喜色,这便好了,却是个不好管闲事的,再加把力气,早些将这白衣小娘拿下来。
若是一切顺遂,不止可以夺了其储物袋、分了灵物,到时这块曲线婀娜的香肉也可咬上一口,待玩得腻烦了,卖给别的邪修充作炉鼎,又能大赚一笔。
财帛动人心,两个干瘦男子再不犹豫,又动起来。
矮个男子照旧祭出哭丧棒,再故技重施,哭丧棒先前受创,这回也只能变作扁担粗细,掀起黑风,恶臭无比,风中似有冤魂哭嚎,黏得衮玉瑶耳根生疼之余,还朝着后者当头砸来。
高个男子见衮玉瑶那彩环灵器将自己灵器制住,根本摆脱不得,索性弃了哭丧棒,转手祭出一面人皮腰鼓,“砰砰”敲响。
衮玉瑶又祭出一面鎏金小鉴,勉强将矮个男子的哭丧棒抵住,高个男子的鼓声却又传来,震得衮玉瑶玉口轻开,闷哼一声,口角溢血。倒为她闭月羞的脸上,又添了一分颜色。
高个男子本以为自己的人皮腰鼓足以震得衮玉瑶五脏移位、六腑翻腾,这般痛楚,自是有口难言。可谁料后者处在危难关头,自不肯放过这根救命稻草。
只听得衮玉瑶喷出口血,凄声言道:“啊唔。。道友留步,妾身乃云角州廷衮假司马侄女、尚寝宫典执女官衮玉瑶,此行是往平戎县小环山费家青菡院寻一挚友,还请道友救我一救,我家世不差!必有厚报!”
对于衮玉瑶的求饶之言,对面两位劫修充耳不闻。
这名头的确唬人,也未必是假,可他们两个无有亲族弟子拖累、浪迹天涯的无根散修,只要将事情做得干净,云角州廷未必查得到是谁做的。
事成之后再往两仪宗的地头上一躲,不个三四十年,云角州廷怕是都寻不到他们。三四十年?
两仪宗的积威不是那么好便能驱散的,而今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主镇云角州廷的这些外来客里头连个金丹都无,气焰嚣张不过是他们外强中干的表象。
在这些人看来,待两仪宗那些金丹上修真的出手,以匡琉亭为首的云角州廷众修,便只有狼狈回京这一条路走。
既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二人若真能擒得一个帝宫女官献到两仪宗去,说不得还能挣得份大大的前程回来。
而且眼前这贱婢身家丰厚得很,二人做完了这一场,怕不是未来十年的修行资粮都有了,如何能弃?
唉,还是有些失了妥当,被那前头路过那厮见了踪迹,多少算个祸患。再加把力,早些将这女修拿下,时间若是充足,那便赶上去,将那小白脸一道杀了!
“衮石禄的侄女?去寻费家那位?”
见得蒋青飞舟一停,衮玉瑶眉间登时露出喜色,却一个失神,让矮个男子的哭丧棒擦着小鉴而过。
前者一个不慎,闪躲不及,实打实地挨了一记。衮玉瑶这身上的二阶中品守山符早已灵光黯淡,这下子直接便被哭丧棒击成碎屑,散了一地光华。
“啊唔”衮玉瑶痛得发出一声娇哼来,手中护持灵决也散,高个男子那人皮腰鼓声便更加闹耳,震得她头疼欲裂,心脉颤动不止。
“呼,总算大功告成!”辛苦了这么久,终于令得衮玉瑶失了战力,矮个却觉心中方才放松下来,便见一位玉面剑修迅速折返回来,手中飞剑轻挥,自带着呼啸之声。
剑光未至,矮个男子却觉胆气已失,反应慢了半拍。
但他好歹是修行了百余年的筑基真修,总不至于被同阶的一剑就骇得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