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乙将康大宝引到了一处圃之中,他左手食指轻弹,一尊足有丈高的傀儡力士用力搅动缆绳。
轰鸣声后,一副晶莹剔透的绿碧桌椅从圃旁的水池中缓缓露出。
与此同时,池中又出来一只水灵与傀儡力士默契衔接。只见它鼓起圆嘟嘟的小嘴轻轻一吸,桌椅上头残余的水露水汽便顺着一道清风落入水灵的小嘴巴里头,
郎乙邀着康大宝一道跃过水池落在池中碧椅上头,再先将过来撒娇的水灵轻轻一拍赶走,才转头朝着康大掌门笑言道:
“老夫倒是未曾想过费司马居然如此瞧得起我,还要劳小友你来洪县,寻老夫学这点儿微末伎俩。”
康大宝方一落在这碧椅上头,便觉一股精纯的木系灵气经由周身毛孔涌入体内,再稍稍一试探地运起《青木宝光引》。
虽只片刻,却已能确定这碧椅是件了不得的辅助灵器,怕是在二阶之中都非凡品。
这等珍物,等闲筑基怕是见都未见过,足见郎乙身家之丰厚。
“此物是老夫在一个甲子之前,从定州一处上修别府中寻来的。为此,还颇费了一番手段。”郎乙言及这段往事,面上也无什么异状,只是淡笑一声。
“前辈本领之高超,晚辈早有耳闻。”康大掌门这话却不是虚言。
盖因郎乙虽是一文不名的散修出身,却是云角州内少有的筑基圆满修士。
加之他资质也是平平,不过最常见的四灵根罢了。可郎乙却仅凭着这一手烂牌,早在二三十年前,几就有了云角州第一散修的名头。
以郎乙的出身之低来看,他能得这番成就,着实令得云角州不少低阶修士心生钦慕之情。
只是英雄迟暮,郎乙早已没了原先那意气风发的劲头了。他道基低劣,修成正品金丹无有万一希望,只有走假丹一条路来。
只是成就这假丹虽是小道,但其中所需灵物,哪怕连郎乙这在筑基之中身家尚算丰厚的,也购置不起。
自己无法,便只得企盼再能入得州廷的眼,看能不能求得那增寿一甲子的机会了。
郎乙如今已整整二百一十岁了,早年又受过许多暗伤,离筑基真修的大限不远了。
为求后路,郎乙在许多年前便对两仪宗屡有示好。
只是后者作为威震数州的土霸,门中人才济济,纵是家大业大,也没有多余的资粮舍得拿出来,给郎乙这么一资质平庸的散修所用。
是以郎乙的这番投效,却是成了襄王有情。
好在这时候州廷也入驻了云角州了,郎乙也算是瞌睡遇上了枕头。哪怕州廷未给他半分许诺,他也不觉要紧。
衮假司马初至洪县平叛,郎乙便很是利落地软下身段做了带路党,将自己的姻亲洪县莫家光棍地卖了个干净。
饶是郎乙做下了这般丑事,可假丹灵物何等珍贵,记功还不够,也换不回来。
不过他倒是也想得通,而今寿元将尽,便是全心给州廷做狗,也做不得几年了,又何不也试一试呢?
好在苦心人天不负,费司马还记得自己木法造诣尚可,还将他家嫡婿派来求道,这便是郎乙一定要抓住的机会了!
闲话叙完,郎乙拿出块皂色玉牌出来,轻声言道:“既然司马抬爱,瞧得起郎某。那么郎某也定不会不知好歹,这是一间配有二阶灵脉的静室,小友任用就是。至于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