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这是咱家赏你的,快趁热吃吧!”
“还有纪先生,这蛇肉鲜美,不尝上一口,实为可惜。”
“。”
舱门外,徐青目光幽幽。
他想过这老太监会不当人,却没想到他竟然真能做出这种事。
让出马弟子吃自己朝夕相处的仙家,而且还是当亲儿子养的仙家,这缺德事是人能干出来的?
徐青觉得两个出马十有八九不会忍心吃自己家的仙家,若是如此,等到老太监发火,命人将两人押解出来处置的那一刻,就是他出面隔离两伙人,开始兴风作浪的绝佳时候。
然,僵算不如天算,面对老太监的威逼,纪瑞年面色悲戚,绝不张口。
“这御厨是圣上赏赐给咱家的,做的菜也是宫廷御菜,纪先生不肯动筷,不单是不给咱家面子,也是瞧不起当今圣上。”
纪瑞年往旁边啐了一口,骂道:“你这阉狗,不过是被圣上豢养的一只断脊之犬!割了子孙根便忘了天地君亲,仗着圣上厚爱就敢横行霸道!”
“住口!”
闻听此言,廖进忠气得险些破了嗓。
舱外,徐青听到动静,已经做好冲进去救人的打算。
舱内,廖进忠脸色几番变换,最后竟笑出声来:“看来纪先生是真爱护这小蛇,许公公,你带纪先生下去,换其他菜品好好招待招待,至少也要让纪先生能吃上最后一顿饱饭。”
许公公闻言阴笑一声,拖着纪瑞年便出了船舱,看样子是打算动用刑罚,再进行一番审问。
当席上只剩下冯二爷时,廖进忠笑问道:“冯先生不打算动筷吗?”
廖进忠看准了冯二爷贪生怕死的性子,如今有纪瑞年杀鸡儆猴,冯二爷心防失守也只是早晚的事。
人本性难改,面对廖进忠生死逼迫,冯二爷颤抖着手,跟得了癫病似的,但还是夹起了身前的鸡肉。
当鸡肉不小心抖掉,怎么也夹不起来时,冯二爷便用手抓起那块肉,连带着鼻涕眼泪一块塞进嘴里吞咽。
舱外,不知何时摘下手套的徐青,正默默收回搭在许公公脖颈后的左手。
他左手经过阴晦之物炼化,如今上面缭绕的死气已经到达了极致,如今他只是接触许公公的皮肉,下一刻对方便面色狰狞的跪倒在地。
眼前,以许公公脖颈为起点,黑紫色的经脉尽数暴起,并不断蔓延到对方的脸上、胸背,以及四肢。
遭受死气侵蚀的许公公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在上演一出默剧,只能用两只手不停抓挠黑色蛛网蔓延的脸颊,直到瞳孔涣散。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徐青处理完许公公后,下一刻便面无表情的走进了舱室。
正戏耍冯二爷的廖督主愣了愣,随后他便露出恍然之色。
“你不是咱家船上的厨工,你就是杀了咱家干儿的凶手,是也不是?”
徐青笑了笑,他想到过进入舱室里,直接大打出手,也想到过甩出四面靠旗先移到近前,救下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