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纵使真有人剥了这具尸体身上的衣物,他二人也可以说是郑德礼落水之后,被其他渔民或是船夫取下”
徐青闻言笑道:“断案讲究五听,曰辞听、色听、气听、耳听、目听,可要我说,还有尸听。
师兄只顾听我讲述,却还未有听这尸体亲自诉说。”
“听尸体说话?”王陵远怪道:“尸体如何讲话?”
徐青哈哈一笑道:“这可是师兄的拿手本事,怎么还来问我?仵作验尸,可不就是听尸体讲述案情吗?”
王陵远恍然明悟,随即又笑骂道:“验尸就验尸,你又打的哪门子玄机,我还当是你有过阴问案的本事,原来是这个意思。”
此时天空阴云堆积,屋内暗沉,徐青执灯在旁,王陵远细细侦看郑德礼尸体后,果然发现了不对之处。
“脖颈有勒痕,口唇指甲没有紫绀,脖颈索沟均匀,深浅一致,没有提空,多半是死于缢杀。”
为确认判断,王陵远又取来剖刀,划开郑德礼胸膛,进一步勘验。
“口鼻没有起沫,肺部较干,并无光泽,这尸体绝非溺亡!”
王陵远摘下手闷子,也就是鱼皮手套。
旁边徐青早已取来空白卷宗和笔墨。
王陵远提笔开始记录郑德礼的案宗。
“师弟稍待,若是腹中饥饿,可去衙门思补堂用饭。”
“不了,我看这天忽晴忽雨,等下怕是又要降雨,我且回铺中,改日再来看望师兄。”
徐青每次来到衙门仵房停留的时间,往往都和仵房内的尸体数量有关。
今日仵房并无多余尸体,他也就没了停留的心思。
徐青掐着时间,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半个时辰之内,重新回到了井下街。
还了板车,回到自家铺子,果然如胡宝松所说,外面又刮起了狂风暴雨。
仵工铺外雷声阵阵,徐青躲在铺子里暗自咋舌。
像这样的雷暴天气,水域之上最容易发生险情,而埠口又从来不缺为生计冒险的渔民。
风雨越大,鱼越贵。
每当下雨时,宝鱼出现的概率就会越高。
这时往往会有胆大的渔民出船捕鱼,就为了能一朝翻身。
不过在徐青看来,翻船的几率可能会更大。
“看来明日得再去捞尸队出一趟外差了”
收拢心神,徐青让玄玉关上铺门,他则趁机取出水工道人的尸体,开始为其超度。
不过在超度之前,徐青为了以防万一,又用圣灵水浸泡过的五色绳,将水工道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捆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