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饭吃,今晚没有米饭,把菜当饭吃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吃吃。”
那瓶白酒打开,各倒了半杯,但都拿嘴抿酒,菜倒吃了不少。
“老李,你刚才说一个不会喝,一个不能喝。不会喝的是我,不能喝的应该是你。可我记得,你给余德森当秘书时,你很能喝的么。”
李显明点了点头,“那时我是至少两斤的量。但现在不能喝,因为我被查出有糖尿病,而且还挺严重的。所以我现在基本上不喝酒了,烟也基本上不抽了。”
“那今晚……”
“舍命陪君子呗。”
“犯不着。我不是君子,我也不想当君子。老李,你再说我是君子我跟你急。”
“哈哈……性情中人,性情中人。”
“真的,老李,不能喝就不要勉强。”
“放心吧,我老婆说了,不是完全不能喝。今天晚上,就是我老婆批准了的。”
一二两白酒入肚,陈亮的话匣子也跟着打开。
“老李,你主动退居二线,跟你身体有病是不是有关?”
“有关,但不是主要原因。你脑瓜子灵,不妨猜上一猜。”
陈亮沉吟着嗯了一声,“在咱们北浦县,要说最聪明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你。老李,主要原因是不是因为咱们曾经的共同的领导,就是余德森?”
“你猜中了,请继续。”
“老李,还是你直接说吧。”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是,在余德森倒台以后,为什么只当了几十天秘书的我被反复的调查,而当了七年秘书的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李显明反问,“你认为我一定有事?”
陈亮点着头道:“当然。老话说,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是骗人的鬼话。老话又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才是真理。所以我认定,你的屁股肯定是不干净的。”
李显明也点了点头,“刚开始,我是干净的。到后来,我跟着他不得不干净。你说得对,我的屁股很不干净。”
陈亮不解道:“问题就在这里。余德森的老婆亲戚司机等等,抓进去一大堆,就剩你一个人没有事。”
“因为我当了叛徒。”
陈亮听得耸然动容,“你当了叛徒?你当了谁的叛徒?”
李显明道:“余县长的叛徒。正是我的举报,才把余县长送进去,我自己却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