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诸将之中,李翊最后决定钦点他当主帅人选的原因之一。
众将被张郃一番训斥,虽心中仍有些许不甘,却也无人再敢公开质疑。
张郃见状,语气稍缓:
“即刻点齐人马,准备车辆粮秣。”
“接收南来百姓,务必使其安然抵达淮北。”
“事若出纰漏,军法无情!”
河北军诸将拱手应诺,各自散去准备。
只是那营中气氛,难免添了几分沉闷。
与此同时,
陈登升帐发令,三军宰牛杀羊,温酒设宴。
一时间,北岸汉营肉香四溢,酒气蒸腾。
各营军士饱餐战饭,畅饮御寒酒,士气高昂至极点。
陈登巡营,所过之处,皆是军士山呼海啸般的“必胜”之声。
他知军心可用,返回帅帐后,凝视着地图上那条奔流的大江,目光锐利如刀。
明日,便是全面渡江之时。
东风,似乎也已备妥。
……
长江南岸,吴军大营。
虽已强行征募,营盘看似填满,却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萎靡之气。
新卒面有菜色,眼神惶恐。
操练时步伐凌乱,号令不闻。
老兵则多是面带麻木,或藏怨愤,或藏无奈。
昔日锐气早已随江上那把大火焚尽。
帅帐之内,气氛更显凝滞。
孙韶高坐主位,银甲依旧,却难掩眉宇间的焦灼与虚浮。
他环视帐下诸将,朱然、丁奉等宿将沉默不语。
其余将校或低头看地,或目光游移,无人与他对视。
“诸位将军,”孙韶强自镇定,声音却透着一丝干涩。
“探马频报,北岸汉军连日犒赏,舟船调动频繁。”
“吾料定陈登不日必将大举渡江!”
“濡须口乃建业门户,江防重中之重,须得一员智勇之将前去守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