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从怀中掏出血书,“这是颍川郡强征丁口的真账,请大王过目。”
“公道?”
刘理接过血书。
烛光下,他越看面色越沉。
账册显示颍川郡守聂良不仅多征两成丁役,更将民夫口粮克扣大半,中饱私囊。
最后一页还附着十几份按着血手印的诉状。
“老丈可知,杀官造反是诛三族的大罪?”
刘理合上册子。
“知道。”
王老汉寿昂首,“但请大王想想,若您的儿子被贪官逼死,您当如何”
殿中骤然寂静。
诸葛均变色欲叱,却见刘理抬手制止。
年轻藩王的沉默良久,忽然起身离座,竟向老农深揖一礼:
“是朝廷负了百姓。”
“孤还不是人父,但孤知道。”
“倘若孤死了,孤的父亲一定会为孤报仇的。”
“只是虽是朝廷有负老丈在先,但老丈你却必须死。”
话落,又一指那些被俘虏被迫跟着造反的流民。
“至于他们,本王会上表朝廷,为他们求情。”
“免其一死。”
王老汉愣住,随即老泪纵横,顿首拜道:
“有大王这句话,老汉死而无憾了……”
三日后,葛陂刑场。
尽管诸葛均等人极力劝说“法不诛心”,刘理仍依律判王老汉斩首。
临刑前,老农忽然高呼:
“梁王殿下!老汉只求死后葬在孩儿旁边——”
“颍川西山有片乱葬岗,那里埋着三百多个冤魂!”
鬼头刀落下时,刘理别过脸去。
回营后立即召来陈泰。
“即刻准备车驾,本王要亲赴颍川。”
诸葛均闻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