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南方阴云,忽然转身对众人道:
“不可!此刻父皇正筹备伐吴,若闻中原生乱,必分圣心。”
王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本王既食汉禄,当为君分忧。”
言外之意,他打算出兵平叛。
诸葛均闻言大惊,急趋上前,大声提醒道:
“大王!《汉律》明载,藩王无诏不得擅动兵马。”
“况流民虽众,实乃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今癞癣之疾耳,我等只需安心等候朝廷旨意便可。”
“何必趟这趟浑水?”
“岂不闻,多说多错,多做多误乎?”
“国相只见律令,未见危机。”
刘理指向南方,正色道:
“今乱民初起,火候不足。”
“若待朝廷文书往来,恐其势已成燎原之势!”
他忽然提高声调,大声吩咐道:
“传骑都尉诸葛恪!”
不过半刻,身着鱼鳞甲的年轻将领疾步入殿。
此人正是诸葛均之侄诸葛恪,去岁才从鲁国来投。
他行礼时腰间环首刀与甲片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臣请大王三思!”
诸葛均挡在侄儿身前,劝谏道:
“昔七国之乱,皆起于藩王擅权……”
“今正是多事之秋,冒然动兵,恐惹圣上猜忌。”
刘理哈哈大笑,道:
“国相莫非疑我刘理要做第二个吴王濞耶?”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伸手扶起老臣。
“吾父常言‘治大国如烹小鲜’。”
“今民变似火,若等洛阳调水来救,梁国早成焦土矣!”
陈泰见缝插针,趁此机会进言道:
“臣适才查《汉律》补充令,藩王若遇本州突发叛乱,可先行镇压,再行奏报。”
殿中烛火忽明忽暗,照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