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肯定另有要事,于是借着烛光接着往下读。
“近闻朝中有伐吴之议,此诚国家大计,兄不敢妄言。”
“然愚兄经营淮南二十余载,水军舟楫,日夜操练,未尝懈怠。”
“倘天子诏下,兄当率麾下将士,顺流而下,直指建业,必不负朝廷所托。”
“唯弟身居枢要,参赞庙谟,于伐吴之期、进兵之略,所知必详。”
“若蒙不弃,望赐一二。”
“使兄得以早备粮秣,整饬舟师,免误军机。”
“此外,愚兄斗胆相请——”
“此番伐吴,若朝廷需择将帅,愿弟于御前力荐,使兄得专征伐之权。”
“前番征讨汝南,朝中遣使假节,督统诸军。”
“然事权不一,反误战机。”
“更有将帅不和之事发生。”
“若使兄得总淮南之众,必当竭股肱之力,为陛下荡平东南。”
“弟素知兄志,万望成全!”
“书短情长,不胜翘盼。”
“鱼脍至日,望弟细品,如共宴饮。”
“兄登再拜。”
陈登这份信全程都没有称职务,始终是以兄弟相称。
他也知道,跟李翊打感情牌是最有用的。
洛阳朝廷有新贵渴望更上一层楼,淮南诸将又何尝不渴望进步呢?
横扫江南一直是陈登毕生的志向。
今年他也已经五十五了,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如果不在最后争取这一次伐吴的机会,那他一定会抱憾终身,死不瞑目的。
“伐吴之事,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这便是陛下你所顾虑的事么?”
李翊深吸一口气,幽幽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