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哉,痛哉……”
陆逊突然挣扎起身,手指抓住使者衣袖:
“惭愧啊!请转告袁公”
话未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将早含在口中的姜汁喷了使者满袖。
“就说陆逊。来日方长”
使者生怕被陆逊传染,连忙挣脱,旋即作揖拱手道:
“一定一定,在下会将府君的病情如实转告给我家主公的。”
然后以不打扰陆逊休息为由,正式向他辞别。
寒风呼啸,新都城外。
陆逊负手立于城楼,目送着袁胤使者的车驾渐行渐远。
方才还病容惨淡的脸上,此刻已恢复血色。
“不想丹阳区区使者,也敢如此倨傲。”
陆逊掸了掸衣袖上残留的姜汁,冷笑道:
“入府不行礼,探病不退避,言语间尽是试探。”
朱然递过热巾,摇头叹道:
“袁胤倚仗齐国之势,向来如此。”
“去岁吴使赴丹阳贺岁,竟被当庭质问江东兵备。”
提到这里,朱然便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小小的丹阳太守,竟然敢随便对他们东吴的内政指指点点。
偏偏吴人又不敢反驳,就这么忍气吞声了许多年。
所以,每一个吴人都盼着早点收复丹阳。
陆逊接过热巾拭面,眼中精光闪动:
“倒是难为前任的新都太守了。”
他望向丹阳方向,嘴角微扬:
“不过这份窝囊气”
突然将热巾掷入一旁的火盆,嗤的一声腾起白雾。
“也该到头了!”
……
丹阳官署内,袁胤一边吃着柑子,一边听着使者的汇报。
他突然前倾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