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身为国家大将,当保境安民。”
“岂可反效盗匪之行,自毁根基?”
“此事万万不可行!!”
孙韶猛地转身,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二将,声音陡然提高:
“保境安民?根基?”
“若军队没了,还谈何保境?”
“若士卒哗变,这江南之地,顷刻便为陈登所有!”
“届时,你我皆为阶下之囚,百姓亦沦为齐军奴仆!”
“朱将军!丁将军!”
“你们告诉我,是眼睁睁看着军队即刻溃散严重。”
“还是冒险激起民变、或许尚能拖延一时严重?”
他逼近一步,语气冰冷如刀:
“百姓造反,尚可调兵镇压!”
“军队若是哗变,你我用什么去平叛?”
“用这空空如也的双手吗?!”
“如今之势,已是刀架脖颈!”
“二者皆反,吾等只能择其一而保之!”
“是保眼前这十五万大军,还是保那些或许会反、或许不会反的百姓?”
“这个选择,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朱然与丁奉被孙韶这番近乎疯狂的言论噎得哑口无言。
他们深知此乃饮鸩止渴,然孙韶所言却又字字戳心。
将军队溃散的可怕后果血淋淋地摆在他们面前。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与悲凉。
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默然垂首,不再强谏。
孙韶见二人默认,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即刻下令:
“传令!各营抽调精壮,组成征粮队!”
“分赴沿岸各县、各乡、各村!”
“征收军粮!”
“凡牛羊猪犬、鸡鸭鹅畜、粮秣果蔬,只要是能入口之物,尽数征收!”
“胆敢藏匿抗命者,以军法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