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微微颔首:
“多谢殿下体恤。”
刘理淡然一笑:
“……将军客气。”
“孤亦望战事顺利,若败,非但国家受损,百姓亦遭涂炭。”
“呵,殿下此言……”
陈登忽然笑了,“倒是与陛下如出一辙。”
言罢,
陈登负手踱至帐门,望着远处江面上吴军的灯火,忽生感慨:
“陈某平生自负,然登高方知,高处不胜其寒。”
他转身看向刘理,“如今才知李相之能。”
“位居中枢,周旋于各方之间。”
“竟能八面玲珑,令各方皆服。”
“登生年以来,未闻天下有如此奇人也。”
刘理静立聆听,只见陈登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敬佩之色。
“殿下也看见了。”
陈登苦笑一声,慨叹道:
“陈某终究是偏袒淮南旧部的,二十余载袍泽之情,实在难以割舍。”
“他们为我舍生忘死多年,我不能亏待他们。”
“可李相不同……”
他仰天一叹,“他竟能全然超脱私情,当真千古宇宙完人!”
“得此兄弟,陈某此生无憾矣。”
刘理轻抚腰间玉佩,
他目光深远,“李相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人,我等皆蒙其泽,方有今日。”
陈登闻言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苍凉。
他忽地正色,“殿下,明日我军当如何?”
刘理意味深长地说道:
“将军心中已有定计,何必问孤?”
“只望莫忘——”
他指了指北方,“陛下在看着,李相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