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沉吟片刻,选择了徐晃。
“……喏,下官这就去与荀府君商定此事。”
甄尧未及出门,又有一侍者走进房内,行了个礼:
“使君,袁夫人在外求见。”
李翊只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批阅案前竹帛。
那侍者见李翊点头,又躬了躬身子,便退出书房外去了。
俄顷,袁莹在侍女陪同下走进房内。
将兜帽摘下,任由侍女脱了披风。
“来了?”
李翊目光微微一抬,便直对上那双美眸。
袁莹福身行了一礼,才走近了些:
“外面有些飘雪了?”
言讫,款步走至案旁,朝那研磨的童仆瞧了一眼。
后者当即会意,搁下墨悄悄退了出去。
李翊望一眼窗外,叹道:
“不怪这几日瞧着天气阴沉沉的。”
“汝回去路上当心些。”
话落,已是又将一封公文给写好了。
李翊拿在手里检查,目光从头扫至尾,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眉宇间多了几分冷峻,合了竹帛递给还在等候的甄尧。
李翊语中带着几分沉着:
“这封军令,汝一并拿去给荀府君,叫他依我令行事。”
“传达冀州各处郡县。”
甄尧连忙捧了竹帛,原来这道军令写得是:
——“其与袁氏同恶者,与之更始。”
“诸民不得私雠,禁厚葬,皆一之于法。”
大意为,凡是与袁氏同流合污的人,皆可改过自新,本府既往不咎。
如今战事已经结束了,民间百姓不得私自寻仇。
也不得在没有官府文件的情况下,随意厚葬他人。
一切都得依法办事。
李翊颁布这条法令,依然是在尽量淡化河北、河南大战对民众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