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跌足叹道:
“打也打不得,走也走不得。”
“岂非是无解了?”
陈到大声道:
“先生向来足智多谋,岂能被这点小事难倒?”
“况咱们一路走来,最难的官渡之战都挺过去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李翊苦笑道:
“这可不是小事。”
“袁谭不在乎河北父老性命,是他已经满盘皆输,殊死一搏罢了。”
“而吾却要长留此地,不可乱杀本地土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束手无策。
真要说这场仗难不难打?
那确实不难,袁谭收聚些蝼蚁之兵,哪里成得了气候?
更别说跟徐州这帮身经百战的悍将们匹敌了。
真正麻烦的是,前头当肉盾的百姓。
这种驱赶百姓在前的残酷战术,就是需要将领在军事行动与道德伦理之间找到平衡。
若换作这些将军们来,他们直接冲了。
关你老百姓有多少伤亡,反正我们只管杀袁军。
可李翊作为冀州的最高领导人,不能不在意名声,这不利于他接下里的统治工作。
陈到见众人都不答,遂主动建议道:
“可否只管先前冲刺,叫将士们逮着袁军杀。”
“勿伤老百姓便是。”
此言一出,立马被众人驳斥道: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两军决战,真要厮杀起来,谁顾得上老百姓死活?”
陈到哑然,无话可说。
若说要一点伤亡没有,那未免太不现实了。
于是,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李翊身上。
等着他这个最高统帅,拍案决定。
李翊伏在案上,静静地观察着战场地图。
过了许久,才缓缓启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