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似乎听到后面几个字,从水缸中冒出头,一片枯荷颤巍巍探出水面,吐出咕噜咕噜几个泡泡。】
【你早就知晓,水缸中的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昨日烟波湖里那位阮夫人。她昨晚擅自破解剑丸禁制,差点被暴走的剑气从内到外绞成碎片,然后一早上就惊慌失措来见你,你重新将剑气收拢,她也老实了许多。】
【缸底传来闷闷的辩解声:“我才不是什么荷花精……我是阮夫人。”】
【你对着梧桐道,“这是我们家的……新养的吧。”】
【梧桐眨了眨眼,突然又指向树梢那对神采奕奕的鸟雀:“和它们一样?”】
【“算是吧。”你转头对水缸方向道:“放心,她很温顺的。”】
【今天你也才发现这阮夫人,真实年岁不大,大约也就十四五岁年纪。】
【她心思单纯,你几句话便套出了她的底细,和昨日说的一样,确实不是害人之辈,且性格担小,又有些爱美。】
【先前听说的渔夫与蚌精所生传说纯属谣传,她实则是治水流域一支以渔猎为生的水族后裔,天生能用鳃呼吸。据她所说,她是族里面最善于养大鱼水兽的,被称之为祭祀。】
【她待在水域之中,被大水冲了出来,来了汴京,被一位书院老者所救,引荐进了燕王府。】
【要不然,她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至于,为什么叫阮夫人了?是她觉得夫人比较威风,阮是他们族的姓氏。】
【自从那位书院老人去世后,她便少于其他人打交道,什么自称婆婆,都是其他人叫她,才有样学样、不伦不类。】
【梧桐大起胆子走向大缸,看着缩在缸底的一团“荷花精。”】
【缸底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我才不是荷花精了…也不是秃头荷花精。”】
【梧桐轻轻拨开浮动的荷叶。四目相对的瞬间——】
【梧桐噗呲一笑,】
【阮夫人还没有这么近和人相处过,整个人潜在水底吐着泡泡。】
【梧桐竟伸手轻轻碰了碰她头上那些红肿的脓包,水缸顿时剧烈晃动起来。若在平日,她早就潜入深水逃之夭夭,可此刻在这方院子里,她只敢露出水面,龇了龇牙表示抗议。】
【“少爷,”梧桐转头好奇地问,“她头上这些包是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你方才已探查过阮夫人的状况——她这副模样,一是因常年以自身精血喂养水兽,二是终日沉在阴寒水底,体内寒气郁结不散,加之喜食生肉的习性所致。】
【缸里传来闷闷的辩解声:“我、我每天都要洗三次脸的……”阮夫人委屈地搅动水面,“才不是脏。”说着又往荷叶底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
【梧桐见这“荷叶精“胆小如鼠的模样,反倒彻底放下心来,兴致勃勃地在缸边逗弄着阮夫人。】
【你见状微微一笑,转身回到院中重新调息。】
【体内真气浩荡,犹如江河奔腾不息。昨日一战,多倚元神之力御敌,经一夜休憩,此刻丹田之中,真气已然充盈如初。】
【你心有所感,那道横亘于中三境与上三境间的门槛,仿佛触手可及,近在咫尺。】
【忆及昨日,与诸多上三境高手交锋之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