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院读书的少年,从来没有看过这谢家、九大姓,汴京!
甚至是大齐!
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为一个女子停下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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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烟柳下。
梅青苏望着早已空荡的湖面,苦笑道:“书上说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方知谢观其人。”
罗素素肩头伤口还有血迹,却浑然不觉般喃喃:“白骨观的游老道刚刚死了,倒是省去我们一件事。”
梅青苏道,“似乎不是刚刚的至阳至刚之法,似乎是一道……”
罗素素接话道,“剑意!”
“从没有见过的剑意,无形无相,又如月光倾泻。”
薛怀安也是惊讶道,“我多年不回汴京,想不到九大姓出了这种天骄?”
“梅先生你可知,他如今到了什么境界了?”
梅青苏摇了摇头,“出手实在太短,看不破,要不是他年纪太小,据谢府虽说,这位观公子似乎还是未及冠的年岁。”
“不然,我都以为是一位天下大宗师。”
薛怀安不由道,“是不是太过于夸张了些,整个天下才多少大宗师,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梅青苏道,“就算不是,将来一定是。”
他眼神微眯,“而且,谢家似乎还不知道这位观公子的能耐,处处针对,还未及冠的年纪,将其作为赘婿贱籍推出府去……有眼不识金镶玉。”
“谢家真的是福运深厚,出了谢灵、谢鸿,如今又有了谢观。”
梅青苏叹了口气,“乱世将至,英雄奇才辈出,难怪我这几日看天象,北斗走荧惑,凶光滔天。”
一旁的柳馨心两位花魁没有注意他们对话,两女脑海中尽是血雾中挣扎的惨白鬼手,当场被吓得晕过去了,待悠悠醒来,记忆模糊,以为是晕船所至,只道梦境。
两女内心暗暗发誓,今后一定不会坐船,实在可怕。
都说大家族之中不少丫鬟、奴仆都是沉了湖的,一些湖、水井怨气重的很。
以前都不信,现在二女确信无疑。
罗素素看着平静的湖面,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空空如也的剑鞘。
那口陪伴她二十年的八面汉剑,此刻正躺在湖底,与玉尸的残骸一同化作齑粉。
回忆刚刚少年只是吐出一口气,神威莫测,煌煌如大日临空,照得她毕生所学的剑招都成了笑话。
更可怕的是后来那惊鸿一剑,明明隔着十数丈远,却让她浑身血液都为之冻结。
“原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曾经引以为傲的剑茧此刻显得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