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先生没有回答。
四楼陷入沉寂,群芳宴已近尾声,唯剩苏诗诗尚未登台。
三先生开口问道:“为何放过谢鸿?“
方才谢鸿请罪,苏景竟未加惩处,这与他一贯作风大相径庭。
苏景把玩着掌中棋子:“师兄,你太小看谢鸿了。”
“今日之局,他在其中出力了多少?”
“比起谢灵。……”苏景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谢家最可怕,是他。”
“九大姓之中下一辈之中,唯有谢鸿真正走上了台面。”
能让苏景用“可怕”二字形容的人,屈指可数。
“谢鸿年岁尚轻,修行速度却已不逊当年的二师兄。”
苏景望向三楼方向,“当年谢家之事,他在清凉寺中修心,怕是也已凝聚本命。”
“我若惩处谢鸿。…”他指尖棋子突然停住,“三楼之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只怕我这第一次尸解的人祸,就要在邀仙楼提前上演了。”
三先生想起谢鸿上楼时,胸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意。
谢鸿与二先生是至交,今日之举,究竟为何?
苏景心中已隐隐猜到答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碎裂的棋子:
“二师兄能有这样的挚友,倒也是幸事。”
他目光转向群芳宴,压轴的苏诗诗已翩然登台。
她立于台前,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
青纱长裙随风轻舞,仿佛九天玄女临凡。
举手投足间,清冷之气萦绕,似与这尘世格格不入,却又美得令人窒息。
一舞惊鸿,台下众人早已痴醉。
苏景倚窗而立,望着苏诗诗的舞姿,唇角泛起淡淡笑意。
“这世间,本该如此美好。”
他低头看向掌中棋子,声音渐冷:“可惜。为了飞升,不知多少累累尸骨埋在了这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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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河畔。
夫子信手而立,看着对面四人。
魔师已经被扯断手臂,弯着腰喘着粗气,手臂露出森森骨肉,肉断筋连。
原本儒雅的许江仙浑身浴血,只剩下嘴中不断溢出的鲜血的狼狈模样。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