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女冠与岸边行人被铁甲洪流截住,寒刃映着晚霞架起森然关卡,他们被层层拦住,似要盘问。】
【女冠此刻已是重伤之躯,鲜血染红了道袍,不过是强撑着,也不可能展开身形追赶。】
【这谢观下手也是真狠,若是没有杀她,却也让她一点气力也动不了,难以插手刚刚战局。】
【至于这批护龙骑对她如何,她倒是不担心,本就是大隋在汴京死了质子,如今三国的局势,大齐还不敢连带她一起灭杀。】
【奇怪的是,汴京中的悬镜司、神隐、屠魔司的人怎么不见踪迹!】
【至于谢观,这汴京的贵人,京都之上无形的巨手,似乎达成了默契。】
【少年应当也无事!】
【今日之事,一切尘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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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素看着谢观走上岸边,又看着他在一群铁甲之中安静离去。
这场惊动汴京的风波,以满地狼藉收了场,终究是
——少年赢了!
“虚惊一场!”,薛怀安的声音传来,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笑意,“果然世间四大幸事,便有这虚惊一场。”
梅青苏也是点头,“这次只是旁观了,却也惊心动魄,可谓一波三折。”
“这就是少年风采啊,明明是一场十死无生之局,却生生用剑斩开了。”
“为了一个侍女,只身入局!”
薛怀安略一沉吟,忽而击掌长吟,“万里横戈探虎穴,三杯拔剑舞龙泉。”
“少年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两女闻言,眸中皆是浮起仰慕之色。
谢观在群芳宴诗词名动汴京,又是二先生的传人,二先生一生都没有收徒,可以说是关门弟子!
这一重重身份,这一桩桩事迹,怎能不令人心驰神往?
更何况,他竟肯为一名侍女孤身犯险,必定是痴情之人,这般气魄,怎能不叫人心神摇曳?
薛怀安侧目,正瞧见柳子馨痴痴凝望谢观离去的方向,眼中波光潋滟,似有万千情愫流转。
他心头一跳,暗叫一声,“不好!”
梅青苏眉头紧锁,目光仍追随着谢观远去的背影,心中惊疑不定。
这少年的面相,分明是贵不可言的天人之姿,却又暗藏早夭之相。
两种截然相反的命格,竟诡异地交织于一人之身!
他原以为今日这湖心杀局,便是那早夭之相的应验,却不想少年竟生生破局而出。
更令他心惊的是,此刻遥遥望去,谢观眉宇间的贵气非但未散,反而愈发凌厉逼人,如潜龙出渊,势不可挡!
这……究竟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