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附近有哪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又或者是肆虐乡邻的匪寇。”
江瀚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补充道:
“这么多弟兄闲着呢,正好去打打秋风,操练操练。”
黑子眼前一亮,兴奋地点了点头,猛灌了一口酒,心中发狠,誓要把安塞附近的地主都给查清楚,到时候来个一锅端。
江瀚没多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至于粮食,反正白家沟的地也没人种了,等开春了,咱们招点流民,试着种点粮食。”
“我和柱子对白家沟熟悉,明天我俩就去看看,仔细算算到底有多少亩地能种。”
江瀚淡淡一笑,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总结道:
“反正就一句话,广积粮,缓称王!”
。。。。。。
第二天一大早,黑子就带着骑兵出去打探消息去了,邵勇则是负责监督手下的兵丁进行日常操练。
江瀚和柱子则是去白家沟周围查看土地情况。
寒风呼啸,田间地头上积雪重重,放眼望过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江瀚站在村口,定定地注视着干涸的延河河床,儿时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来。
曾几何时,依靠着这条延河,白家沟也算是个富饶的好地方。
农忙时,男人们会踏进河水,弯腰挑起水桶,日复一日地浇水耕田;妇人们则是在河岸边忙碌,洗衣淘米。
大一点儿的孩子们屁颠屁颠地跟在父亲后面,帮着做些除草施肥的杂活;小一点儿的孩子们则会在河里嬉闹玩耍。
年幼的江瀚和柱子也曾是其中一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生活可能会一直这样平淡而幸福的持续下去。
然而意外总是不期而遇,天灾,苛税,匪寇。。。。。。如同镰刀一般收割着一茬又一茬的乡民,直到这个富饶的小村庄彻底消失。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江瀚心里五味杂陈,一旁的柱子也察觉到了江瀚的情绪,默默地拍了拍江瀚的肩膀。
江瀚长长地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将脑海里翻腾的思绪强行压下,重新集中精神,开始盘算起田亩。
江瀚停在地头,掰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咱们现在大概有一千两百人,一个月就要吃一千两百石粮食,再加上百来匹战马,一年大概要两三万石粮食。”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被积雪覆盖的田地,继续分析道:
“咱陕北的地薄,平均两亩地能才能出一石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