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家主眼神不离他上下,没有任何表情流出,静待他继续开口。
慕容龙城又喝了一杯茶水之后,方才说道:“也无旁事,就是想要找你打听打听一个人。”
王家家主摸索着坐去塌上:“先生为何想到王家?外面不能询问吗?”
慕容龙城闻言神色一寒,双目冷光绽放,向他看去。
王家家主摇头道:“是老朽说错了,似先生这等高人,肯定在外方早已问遍,才想到这里,先生……请说吧。”
慕容龙城淡然道:“本要与你打听一人,但又听说你家与太湖参合庄有姻亲存在,我好奇为何不再来往?”
王家家主闻言露出诧异神色,良久才道:“先生关注此事,莫非与参合庄有什么关系吗?”
慕容龙城道:“算是有吧。”
王家家主微微点头:“王家确实和太湖参合庄慕容氏有所姻亲,但那是老朽当年糊涂,一念之差下为之,将女儿七娘嫁给了慕容博。”
“这么说……你就是慕容复的外公了?”慕容龙城蹙眉说道。
“不错。”王家家主点头。
“为何不再来往?当初为何又下嫁女儿给慕容博?”慕容龙城道。
“为何下嫁……实在是那时猪油蒙了心,不说也罢,至于不来往一则是老朽后悔了这门亲事,二则是那慕容复所行所为老朽看不惯而已,七娘已不在世,断了心中清净。”
似乎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慕容龙城冷笑一声,看来这里面还有些隐情,但这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慕容延钊是谁。
“我与你打听你一个人,你若知晓,莫做隐瞒,否则老夫不管你什么官宦不官宦的世家,这满府之下,恐怕不够老夫一只手杀。”
王家家主笑了笑,叹气道:“我也老迈,没学过甚么武功,半只脚踏进棺材,不比先生精神矍铄,先生若是打听人的话,断然没有隐瞒不说的道理。”
言下之意自是我不怕死,打听家事不太想说,若非家事全都可以告诉你。
慕容龙城冷哼一声:“我不问你家之事,你家既然与参合庄慕容氏有亲,我问问你可否知道一个叫做慕容延钊的人。”
王家家主闻言古井无波的面容忽然一愕,随后道:“先生问慕容延钊?”
慕容龙城见状心中立刻肯定,对方认得慕容延钊,他道:“慕容延钊可是参合庄之人?”
王驾家主眼神中有些狐疑,片刻才道:“慕容延钊与参合庄的慕容氏确实有些关系,算是同宗远亲,但并非参合庄之人。”
慕容龙城闻言点头,果然是同一个慕容,不过对方说并非参合庄之人,还是有些出乎意料,想来是另外一支慕容氏,所以族书之上才未记其名字,就不知是从族书上谁人那里分了家出去。
不过按照道理来说,即便是分出的也要录上这一支的人员名字,就不晓得是其后断了来往,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没有收录慕容延钊这支慕容族人。
“此人有何事情说法?”慕容龙城道。
王家家主微微摇头道:“没想先生竟然问的这人,本来不打算说刚才的家事,但先生问起慕容延钊来,却又不能不说了。”
慕容龙城眯眼道:“此话怎讲?”
王家家主苦笑一声:“当初老朽就是为了攀附慕容延钊家族,才将女儿下嫁给了慕容博,谁知道那参合庄的慕容家虽然与慕容延钊那支有亲,却全无什么来往,形同陌路。”
“攀附?”慕容龙城疑惑道:“你王家身为官宦世家,何谈攀附二字,那慕容延钊……”
“先生既与慕容家有关,难道真的不知?”王家家主看慕容龙城一脸茫然神情,不由道:“慕容延钊那一支家族与参合庄不同,供身朝堂,位高权重,老朽当年正因如此才嫁了女儿,谁知两处没有联络,对我王家子弟全无什么帮助。”
慕容龙城闻言眉头紧皱,他心中能想起慕容延钊这个名字,显然是对方令自己记忆极度深刻,可眼前老者却说两者没有来往,形同陌路,那是在自己假死被下葬之后,参合庄才与对方逐渐断了联系的吗?
王家家主又道:“老朽那时因为王家子弟正处青黄不接,没有良才美玉,才心急失智将七娘嫁给慕容博,事后心悔却也于事无补,七娘生病离世,看那慕容复行事乖离,便传下话来,与参合庄断去了一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