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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的橙白身影跑过街道,别墅二楼的窗帘后,富江收回目光。
指尖敲过玻璃,叩响声里,他蓦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带着兴味的笑。
那个因为一点对“散养野猫”的无聊情绪——只是他从未因其他人产生过——而诞生的衍生体,此刻正潜伏在东京哪处、等着把千生当成夜莺关进笼子里。
若千生遇见那个劣质复制品,会认出来吗?
富江对千生的智商不抱希望,但他很乐意见到这个笨蛋举起球棍。
那种劣等品,只配当流浪猫的磨爪棒。那必定是极为精彩的戏剧。
对衍生体的感应并非时时刻刻,富江像坐在观众席上的看客,从容地等着千生与自己的衍生体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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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时,新宿商业街的玻璃幕墙映出拥挤人潮,阳光被切割后照在街道上。
新生的富江已经从皱巴巴的白大褂换成熨帖合身的衬衫长裤,散发着与外表年龄相近的青春气息。
两名店员目光痴迷地跟随着他,坚持要为他将商品送至座驾。
富江轻蔑地挥退他们,冷冷睨过街道旁投来同样视线的路人,转身走入小巷,打算抄近道去往停车场
对富江来说,一切获得都轻而易举。而现在这个富江,他希望有更加刺激的玩物——例如那个让他“担忧”、被另一个富江“散养”的、热衷于回收怪谈的小千生。
巷道内弥漫着雨后潮湿与垃圾发酵的臭味。富江蹙眉,加快脚步。
没过多久,身穿陈旧棕色大衣的女性从夹角转出。长发披散垂至腰际,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双目在长刘海遮掩下空洞无神,几乎一出场便挡住半边光线。
“我……漂亮吗?”女子用嘶哑怪异的声音询问,像是喉咙里嵌入几枚刀片般被割断了发音的气流。
富江衍生体停下脚步,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精致的脸上浮现毫不掩饰的讥诮,像是在看什么垃圾,连眼角泪痣都在阴影中闪着冷嘲的光。
“你?丑死了。”他肆无忌惮地嗤笑出声,浸满嫌恶的毒汁,“不过是躲在口罩后不敢露出真容的丑陋怪物,连我脚底的污泥都比不上。滚开,挡路了。”
那女人——裂口女——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恐惧也不是求饶,而是直指核心、且比其他人类更为刻薄的侮辱!
“你说什么……?”有黑雾般的怨气从她周身升腾而起。
“耳朵也聋了?”富江的恶意越发浓烈,“我说你丑陋,肮脏,连泥巴都不如。像你这样的东西,怎么有胆子纠结自己漂亮与否?”
“啊——!!!”裂口女作为怪谈的痛苦和怨念瞬间被引爆。尖啸出声的同时她扯下口罩,露出撕裂至耳根、血肉裸露的巨口,一柄布满脏污血渍的裁缝剪刀瞬间出现在她手中!
“这样也——丑陋吗?!”
她挥舞着剪刀,目标直指富江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富江挑起眉,反应极快地向后闪避,还不忘嘲讽一句:“被戳中自卑的点恼羞成怒?真没涵养。”
“闭嘴!”裂口女满脑子都是把他这张臭嘴撕成和自己一样,攻击越发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