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快递员声音传来,有些恍惚:“哦,是睦安佳苑啊!找到了,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那么大个楼,哎哟我这视力,怎么地图也……”
确实该配一副眼镜了,陈恪点点头,挂了电话。
旁边的家属看了眼元博文,好奇地探问:“小伙子,你们家这位是咋回事啊?”
“前几天的星光影院污染事件,有点脑震荡。”陈恪随口道。
“污染?!”周遭瞬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家属都看了过来,“天爷!咋不住污染防治科?!”
陈恪眨了眨眼:“要去污染防治科吗?”
“沾上污染全得去那隔离!”说话的人已经惊恐地向后缩去。
这个词语刺激到了其他人,有一个家属尖声冲走廊叫嚷:“护士!护士!这有污染病人!怎么能放普通病房?!”
“污染”二字仿佛带着剧毒,顷刻间点燃了恐慌情绪,几个病人裹紧了被子,家属们纷纷退避。
护士匆匆赶来。
看到陈恪,年轻护士皱眉:“你是元博文家属吗?昨晚为什么不在?”
陈恪一脸无辜:“不好意思,我昨晚家里临时有点事。”
“他身上有污染!你们家属怎么回事啊?一点不知道轻重!”
一个情绪激动的男家属指着陈恪鼻子控诉。
陈恪一时语塞。
护士强压着脾气:“请你冷静,患者体征稳定,检测报告清楚显示没有残存污染——”
方才叫嚷最凶的男人一顿,奇异的瞬间换了副表情。
他尴尬地搓着头皮:“嗨呀,没有污染,我以为是什么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仅仅是男人,周围人刚刚还盯着的家属和患者,纷纷展颜:“早说啊小哥,吓我一跳。”
这些人的态度是不是变得太快了?
陈恪心底掠过一丝模糊的怪异感,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正准备坐下,一道声音唤住了他。
“陈先生。”
见到来人,陈恪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谢医生。”
谢闻渊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神色淡漠:“嗯。”
他的身体越过站在门口的护士和其他家属,径直走向了陈恪,白大褂的衣角随着步伐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昨晚你不在医院。”
谢闻渊用的是陈述句。
按理说家属手术这么重要的事情,陈恪却不在场,这显得很不称职。
可他根本不是家属啊!
陈恪心里无奈,面上只能维持着礼貌的笑意,迅速收起小册子,解释道:“家里有突发情况,实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