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申眼前一亮,生怕他反悔,当即拽着人出门:“走。”
“但我还有背书要写,需要请示孔大人。”
“不必!回来我给你写。”
走出单位的那一刻,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
雨后的天气,本就最适合睡觉,容倦提着鸟笼上车,病恹恹的一张脸蛋都多出了几分血色。
叽叽喳喳。
别说他,麻雀叫声亦是活泼了点。
与之相反,侯申愁容更重,想到还有一位同僚相伴,心情才稍微好了点。
“侯兄。”容倦忽然开口:“从前的车马很慢。”
让车夫跑这么快干什么。
侯申舒服了点,看来对方也很怕,在逃避现实。
马车终于走慢不颠了,中途容倦迷糊地小睡一会儿,直至被侯申疯狂摇晃叫醒。
没有狮子吼,容倦醒的比较慢,这和他身体内毒素淤积也有很大关系。
侯申松了口气:“还活着。”
外界喧嚣讲价的声音传入车架内,打断说话。
有系统在,容倦当然不怕睡死过去,他揉揉眼,探出去头看。
大梁用来接待外族的会馆分东南西三处,东边这处光占地就有几公顷,房屋百余间,且兼贸易职能,设立了专门的交易区。
乌戎的好东西不少,皮革类尤其畅销。
这两年冬日棉花愈发贵,而乌戎带来的皮制衣等,不但御寒,只需要不到一半袄子的价格。偶尔他们还会用马匹换粮食,不过通常限于小马驹。
乌戎人正式入住的地方还要更靠里一点。
还没进去,容倦便听到一道洪亮粗犷的声音大笑着说:“你们这里规矩真多,还不让我们去内城其他地方。”
“我们大王欲要娶公主当第四个王妃,按你们中原人的话说,尊贵的驸马爷,哪里去不得?”
侯申黑着脸,骂了句无耻。
他给容倦解释:“这群蛮人来的路上就嚷嚷着要娶公主,痴人做梦。”
容倦只是静静听着,一边遛鸟,一边沿途浏览风光。
烈酒味熏透了空气。
十几个体型剽悍的男子席地而坐,为首者手中拿着的羊腿都没有怎么烹制,烈酒一浇,直接生啃起来。
后面送酒的馆务微微颤抖。使团锋利的牙齿连筋带膜地咬开,见馆务不敢正面对视,连拍桌子骂梁人无胆。
听到有人进来,使者转过头。
侯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只看自己,结果发现容倦和自己背靠背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