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吃完就去睡吧。”
“既然到了登州,明日,我也该离开了。”
“你很幸运,你和你家佥事大人,都是好人……希望来日不要再见。”
门扉合上,赵英离开了房间。
只剩伍鸣霄坐在屋内,良久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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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李淼这边。
他并未直接去登州卫劫狱。
毕竟对他来说,这种事就像上茅厕时先脱裤子还是先扯纸一样,是什么时候、先做哪样都无所谓的事情,所以他还是想先往后放一放。
毕竟方才那一通好戏,伍鸣霄看不出来,他却是看出不少蹊跷之处。
比如,那几个登州卫的兵丁明明是听到了说书人喊出来的“登州卫指”几个字,就算没有说完也应该能猜到他在说什么才对……却装作没有听见,就这么走了。
比如,那个中年江湖人怎么就那么笃定,那位被陷害的“戚将军”会“福寿绵延”呢?
中年江湖人并未离开太远,只是掩藏了身形,混入人群之中,朝着街道尽头走去。
走出几十丈,他忽的一个转向,钻入一条小巷之中,伸手握住怀中短刀,屏气凝神。
“没人跟来?”
“奇怪,明明方才感觉背后发凉……”
等了一会儿,他确信身后无人,才狐疑地收了刀,转身继续前行。
在他上方的屋顶,李淼背着手摇了摇头。
“啧,跟人这活儿多少年都没做了,生疏了。”
说罢,身形骤然模糊。
再看,屋顶已经空无一人。
却说那中年江湖人,左拐右绕了一通,穿过数间民房和小院,兜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伸手在上面叩了三下。
笃、笃笃。
一长两短。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