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戴克·安伦啊。
他是艺术的超人,他曾相信自己可以拖着一整架波音747向着天空飞去。
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
“后来,我又去了一趟美术馆。”
戴克·安伦在给罗伯特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语气有着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在第二天么?”
被这个故事吸引到了注意力的罗伯特问道。
“不。”
“就在当天晚上。”艺术家说道。
一般被情绪所击到的时候,如果芝加哥白袜队的棒球赛,和全情投入的工作都帮助不了戴克·安伦,他还有一个超级绝招。
走进一间酒吧。
一盎司的百利甜,一盎司的蓝橙利口,两盎司的加利安奴外加两盎司的百加德朗姆酒,这种可以像是纯酒精那样雄雄燃烧起烈焰的酒水,也能在几分钟内烧尽所有烦恼。
除了第二天醒来往往脑袋疼的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有两次钱包丢了以外,再无第三个缺点。
问题是这里是阿布扎比。
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戴克·安伦明显不可能在街道上找到任何一家正在营业的酒吧。
所以。
他还是去了卢浮宫。
当一枚苹果一二再,再二三,反反复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的时候,就算你悟不出万有引力定律,也可以领悟些别的东西。
比如。
戴克·安伦决定,既然没有烈酒催眠,那他也可以把这颗苹果直接一口吃掉。
他必须要让自己发自内心的相信,顾为经的展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有加诸在他的画展上的评论,也完全可以加诸在顾为经的那场画展上。
艺评人都是些狗娘养的婊子。
凭什么不喷顾为经。
戴克·安伦摆了一圈POSE,威风凛凛的把自己丢出了美术馆之外,在那一天接近结束的时候,他终究又一次的回到了阿布扎比庐浮宫的展馆之前。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强烈的羞耻。我知道展厅的工作人员认识我。”
戴克·安伦说道。
“我认为哪怕仅仅是这种去而复返的行为,都可能向外界透露着一种‘认输’的行为,所以我进入展馆的时候,一直偷偷摸摸的。看看这个展,看看那个展,漫无目的游荡。直到快要闭馆清场的时候,才仿佛不经意的走进了马仕画廊的展厅。”
“然后……那场展览震撼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