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以至于有这艘大船在黑暗的冰面上滑行的错觉。
换成封闭式的小筏子。
那就宛如阿旺在赖床的顾老头肚皮上唱跳RAP,时不时再拍两下球。
顾为经觉得那些海浪仿佛是拍打在他的身体上,他不是沿着海浪在飘,而是被海浪抽起来的。
他整个人的身体腾空而起,零点几秒的悬空,撞到侧面的气垫,然后又重重地撞回墙壁,如此的反复。顽皮的小孩踢着矿泉水的水瓶,他则是水瓶中的一只蟋蟀。
顾为经只能“嗤嗤”的随着肺部和肚子的挤压而不断的呻吟,发出气声。
偶尔撞到伤口处,格外疼痛的时候,他就会叫得稍微大声些。
然后呕吐。
不断的呕吐。
顾为经以为刚刚在那个服务生一膝盖顶在自己肚子上的时候,他就把所有能呕吐的份额,都吐完了。
那么现在。
也许是没好的脑震荡,也许是晕船。
也许是没好的脑震荡合并上晕船,就像把一粒曼妥斯薄荷糖危险而禺蠢的囫囵吞进了肚子,产生了双重迭加的化学效应。
顾为经认为,他一定把未来十年所有能呕吐出来的份额,也都一并呕吐完了。
他吐个不停。
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大多只是些夹杂着血丝的酸水而已。
“你肚子疼么?”
黑暗中。
他听到安娜的声音。
顾为经点点头,他有点脱力了,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那么会感受到暖么?”
顾为经又摇摇头。
他心下觉得对方这些问题问得实在没有技术含量。
当然疼了。
评论家小姐。你想想看,我是被那么大一只膝盖,狠狠得顶在了肚子上,是个人就会觉得疼好不好。
暖到是不暖。
没有任何道理会觉得温暖。
他全身都被海水淋得湿透了,而这里……冷得跟地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