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顺手为顾为经轻而易举的就混到了一篇油画杂志的栏目专访。
二来。
老太爷深知,一旦由伊莲娜小姐本人亲自主导这场采访,那么能够影响事情结果的场外变量就被压缩到了最低。
论文本身之外,不少也许能动摇策展人立场倾向性,推脱不过的蝇营狗苟的人情往来,放到安娜面前都是无效的。
宛如有一道滤网,为这口已经烧开起来的沸沸腾腾的汤锅,滤掉了大量的浮泡和杂质。
尽他所能的,给了顾为经一个最为澄清,最为真实的结果。
顾为经找策展助理邦妮,提出想见唐克斯的面,要是报着打动对方,从而在采访的过程中施以压力的心思,那大概打错了算盘。
唐克斯知道,自己压根就没这能力。
面对安娜。
他所能决定的只有是笑出32颗牙齿,还是很有骨气的笑出24颗牙齿。
这事儿他就不必要和顾为经说了,在年轻人面前,唐克斯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控制着一颗牙齿都不露,摆出一副展览主人的拿捏姿态。
若是顾为经的身后真有什么门道与资源。
能提供给他够优质的“羊毛”。
唐克斯倒是可以使用策展人的正当特权,想办法给顾为经多挤出一个展位出来。这可比影响《油画》杂志,容易多的多。
“年轻人,你知道的……艺术展上的位置永远很紧俏。”大叔舔舔嘴唇,“非常紧俏。多给你一点点机会,就意味着别人会少一点点机会。”
“我听邦妮告诉我,你一直都在寻求一个额外的展台。那么……你有什么有足够说服力的,必须要拥有这个展台的理由么?”
唐克斯抚着手掌,期待的问道。
顾为经思索了片刻。
唐克斯眼前的年轻人端详着黑夜,想在远方的夜色中得到某种答案。策展人大叔等了一小会儿,开始觉得不耐烦。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已经离开的够久了,唐克斯心想,是不是到了该回去的时间?
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出现了年轻人沉静的声音:“策展人先生,我有一幅很好的画。”
英国大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回答就不聪明了。
他以为会顾为经会提一提他能带来的资源或者背后隐藏的人脉关系呢。
我有一幅很好的作品?
——这不是唐克斯此刻最想听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