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济慈的诗歌。”
杨德康昂了昂下巴,随口说道——“它试图去讨论什么是艺术创作之中的‘诗性’,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真正的天才?”
顾为经感受着沙海上的热浪,微微的出神。
“对。济慈认为世界上有两种知名的艺术创作者,一种虽然优秀,但是,仍然是一种被后天加工后似的优秀,作品中充满了矫饰感。像是一个人必须要驻杖才能行走。”
“他用这首诗来批评同时代的英国大诗人威廉·华兹华斯。他的诗歌充满了一个人内心激烈的情感宣泄,那种孤独感,那种悲伤,过分的强调个人的情感体验。认为他过于的小家子气。宣泄式的创作,反而会减损了作品的诗意,甚至是在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逃避现实。”
“而直面自然,能容纳万事无物于自身,将自己变为自然的容器,让万物随着自己的情绪天然的共鸣,最后,化作了承载艺术的容器。”
“比如说济慈的《夜莺颂》,他融化在夜莺的歌声里,仿佛成为了夜莺本身,也就是所谓的既有我,又无我的状态。”
“那才是最纯粹的‘诗性’,那才是最纯粹的天才!来转头,一起笑一个。”
杨德康把手从窗户里伸出去,整个人斜靠在中央扶手箱上,老大哥一样揽住顾为经的肩膀,“吧唧”一声,以大漠黄沙为背景,拍了一张自拍照。
他明明在夸奖着济慈,脸上狂霸酷炫的神情,则分明在说着,真正的天生地养的绝世天才——比如说济慈。
也比如说……
我,你滴,杨哥。
唉,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约翰·济慈早生了两百年,无福得见杨哥当面,想来,应该是诗人一生之中的最大憾事吧。
Mr。杨发自内心的替英国诗人感到伤心。
“既无我,又无我,成为自然的一部分?”年轻的画家神色似乎有些困惑。
“就是将个人化的情感转化为普遍的诗意,不要直接的大喊大叫,而是要让世界通过自己去言说——”
杨德康瞅了瞅顾为经。
愚钝。
挺聪明的年轻人,可是,这么简单的例子明明就呈现在眼前,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呢?所谓将个人的情感融入普遍的环境之中。
他老杨做的有多好啊。
在新加坡,他穿着阿玛尼的正装,胸口别着粉色Hellokitty的方巾,穿花蝴蝶一样穿行在莱佛士酒店的会场里,反衬着全场的目光。
那么酷。
那么拽。
MAN!
在德国,他开着保时捷的小跑车,敞着篷,呜呜呜的在无限速的高速公路上飞驰,阳光照在他的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上,璀璨生辉。
那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