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维克托想了想,说道。
“自由。”
顾为经重复念道。
“你一辈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样也不会饿死,怎么样也不会无家可归。”维克托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梵高这样的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吧,这就是称得上是自由了。”
“梵高?他并不算富裕。”顾为经说。
想要自由的生活,未必就需要很多钱,需要非去获奖不可。
“但他有他的弟弟提奥,他几乎提供了梵高一生的创作所需的金钱。”
维克托说道。
顾为经被说服了。
“那么,斗兽场的观众是谁呢?古罗马的市民又是谁呢?”顾为经自问自答:“大约是项目的评委。”
“是啊。”
维克托朝一侧努努嘴。
“看来我们这一周格外的荣幸,诺,恺撒本人有雅兴,亲自驾临现场了。”
他拍拍顾为经的肩膀。
“加油。”
“加油,斯巴达克斯。”顾为经回以微笑,他的目光望向维克托看向的方向。
一位熟悉的故人。
《油画》杂志的新任艺术总监萨拉,正在自助餐厅的一侧的角落里和大师项目的大赞助商之一,一家私人银行的独立董事轻声交谈着什么。
在她身边一圈没有一个人,再往外一些则又有很多很多人正注意的那个方向,但却极为安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生怕自己打扰到了对方的谈话。那边的空间仿佛都被一种奇特的力量所冻结了。
时间的流速都和外界的不一样。
把一个叉子拿在空中,然后松手,外人会觉得它会就这么凝固在空中,而不会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
再往外。
则才是整间自助餐厅里的流动的世界。
《油画》杂志的威严、艺术作品评判的权力,有些时候是能够通过非常非常具象化的方式表现出来的。
嘈杂与宁静,流动与凝固两种格格不入的氛围有机的融合在一起的场景,顾为经并不陌生。
相似的感觉,顾为经以前在另外一场艺术家酒会上,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见过。
那个人叫做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