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徽明最后把仇英介绍给了唐伯虎的老师周全。
曹老对于顾为经的喜爱甚至是偏爱,则是完全不加任何掩饰的,直接把他收入了门墙。而当初那个孩子气式的赌约……顾为经就算没完成,最差最差,也不过就是拜师林涛罢了。
不……最差?
怎么。
他现在可以叫林涛一声师兄,就不把豆包当干粮了?这哪里差哩,林涛照样是天底下打着灯笼去找也找不到几位的有数的名家和好老师。其中差别,可能无非就是提香到底是找到威尼斯首席画家贝利尼学画,还是找他的师兄乔尔乔内学画的差别。
还有酒井大叔一家,伊莲娜小姐——顾为经整个求学路上,贵人无数。
就算是给顾为经压力的反向“催化剂”,那都是唐宁这样人类历史上女性艺术家身价榜能排进前十的角色。
这都给顾为经提供了一种强烈的虚荣心。
顾为经可能对钱没有那么看重,但人总是要在意一些什么的,他就很在意这样被人认可的感受。
顾为经认为自己够有诚意的了。
他找了奈尔斯先生好几次,单独登门拜访,彬彬有礼。当谈话结束,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奈尔斯拒绝的时候,那一刻,他心中和自己的心理预期出现了强烈的错位。
先是失落。
转而,则是汹涌的愤怒。
他感受到了奈尔斯语气里的轻淡与疏远,甚至是隐约的鄙夷。
顾为经其实很生气的,他维持着最后的礼貌,向对方道谢,然后转身离开。
你拒绝我?
Bro,你何德何能啊,不过只是一家美院的副教师而已,你凭什么拒绝我?就凭你见过毕加索的珍藏么。
不是,你不看艺术新闻的么?
太可笑了。
我刚刚可是拿了双年展的金奖,塞缪尔·柯岑斯知道不,他都要在课堂上叫我一声大画家。曹轩?那是我的老师。我是超级画廊的签约画家。
你大约不知道,在几个月后,我就要在大美术馆里去举办个人画展。
大爷我的第一场个展,就开在卢浮宫里,而伊莲娜家族的女继承人,则是他的经纪人。
汉堡美术学院的副教授就很牛气么?这可不是中世纪了,大学多了去了,天底下能教别人学问的人也多了去了。他顾为经找上奈尔斯是看得起他,而非非他不可。
他相信自己能把版画做好,学好。
就算做不好。
没关系,他中提琴拉的跟行为艺术似的,伊莲娜小姐只要一个电话,人家加布里埃这样的天才小提琴手,不都要乖乖跑过来,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教他念五线谱么?
你凭什么摆架子瞧不起人啊。
顾为经愿意找他学画,那真的是瞧的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