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瓶水还不痛快。
老婆大人不让他拿水浇头,他索性把剩下的半瓶水全部倒在自己的肚皮上,伸着舌头,晒着太阳。
终于把气倒腾匀称了。
酒井一成看见那只缅因看白痴一样瞅着他。
酒井一成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
那是我老婆,就你能蹭么?我也要抱抱,我也要蹭蹭。酒井一成挪挪屁股,伸着脖子,想要把头枕在太太的腿上。
金发阿姨嫌弃他身上的汗。
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脸,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
“看。”
“胜子。”
克鲁兹夫人说道。
酒井一成闻言转了转脑袋。
休假的时候,酒井太太不让家人过度的的使用电子产品。他们一家人支帐篷野营,酒井胜子带了颜料和画板。
酒井纲昌在。
酒井胜子在画画。
酒井纲昌在晒太阳,酒井胜子在画画。
酒井纲昌在猫屁股后面追着猫玩,酒井胜子在画画,猫追在酒井纲昌的屁股后面,追着酒井纲昌玩,酒井胜子还是在画画。
女儿胜子已经画了几乎一整天了。
夫妻两个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胜子的背影,白色的肌肤,蕾丝的裙摆,就像用一层银色的明油,涂抹在青色的纸面上一样。
酒井胜子剪短了头发。
发稍垂落的末端与耳根的下延齐平,整个脖颈被完全裸露了出来,那宁静而严肃的背影,像是一枚沉船里老式西班牙银币,幽幽的放着光。
看上去。
酒井胜子所画的画,大约是一幅自画像。
却依旧是背影。
画面里的女子背对着画卷,伸出手臂来触摸后颈,要按摩着脖子,也可能是整理的发梢,整个人微微的侧着,身材起伏的曲线清晰可见。
整个人保持着一种青春退潮之后的水痕。
色彩即不会太湿,也不会太干。
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