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曾为高更、马蒂斯,毕加索,都策划过个人展览。
某种意义上。
伊莲娜小姐想要在部分领域,做到相似的事情,可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光明正大的成为这样的人。
不是她无法再在《油画》杂志上发文章。
安布鲁瓦兹·沃拉尔也是一位批评家,写了很多的鼓吹塞尚的文章。
她当然可以表达自己的主观看法。
但——
“中立的,客观的,没有偏见的评论家伊莲娜小姐”和“策划了展览的伊莲娜小姐”她只能选一个。
这个问题始终始终困扰着安娜。
所有繁华都是易碎的。
所有快乐,所有的幸福也是。
无论她此刻多么兴奋的策划着这一切,多么投入的思考着顾为经画展的安排,她终究都不可能亲手为他缔造出人生中第一个个人展览。
偏偏是她。
她不可以。
《油画》杂志的艺术总监不可以。
要是她一边策划了展览,一边又为了彰显公正性,狠狠的骂它。
那整场展览就会成为彻头彻底的幽默玩笑。
怎么做都不合适。
这是一团乱麻一样的,让最聪明的猫猫也无法解开的难题。
「让缪斯女神见证你的一切,并不是用你的言语,而是用你的本来面目」——《油画》杂志新版的封面语其实真的写得蛮好。
她总觉得这句话,布朗爵士是说给自己听的。
布朗爵士实际上从来都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很多时候。
安娜都小瞧了对方。
她以为自己看穿了对方,对方可能也看穿了自己,也许布朗爵士尚且不理解那是为什么,但他看到了她的迟疑、彷徨与恐惧。
在缪斯计划的问题上。
伊莲娜小姐认为他在那里又当选手,又当裁判,把布朗爵士喷的狗血淋头。
换到自己身上。
她就有深深地吸一口气,一头埋在沙子下面,开始安心的装起鸵鸟。